“侧妃也该起来了,二位稍坐。”古嬷嬷说着便转身进了内室。

宋濯从头到尾一声不吭,他太饿了。

偏偏,折翠苑居然连一碟子点心都没有。

前世夏忱忱见此,还以为柳侧妃不喜自己,后来才知道,她就是那样的一个冷淡性子。

稍坐了会儿,柳侧妃才一脸困倦地从里间走了出来,似乎还没从睡梦中缓过来。

柳侧妃还不到四十,哪怕不施粉黛,依旧倾国倾城,夏忱忱真的是好奇了两套子,永平王居然能将这样一个美人冷落在后宅。

“娘!”宋濯艰难地起身。

“娘!”夏忱忱则端端正正地行了一礼。

和前世一样,并没有丫鬟捧茶盏出来。

看到儿子和儿媳,柳侧妃似是叹了口气,然后道:“既然已经给王爷王妃敬过茶了,我这里就不讲这些规矩了,你们以后好好过日子便成。”

宋濯和夏忱忱自然赶紧应了。

柳侧妃脸上没什么表情,又闲扯了几句,便让二人回了。

夏忱忱并不意外,前世柳侧妃也是如此,对一切似乎都没什么兴趣,之后也没有插手她和宋濯的日子。

唯独拮哥儿出生后,看到柳侧妃笑过。

那笑啊,夏忱忱至今想起来,都很是神往。

出了折翠苑,夏忱忱知道宋濯不会陪自己回去,走到他身边道:“夫君,明日回门!”

宋濯不明白夏忱忱为什么突然提这一句,自己再糊涂,这回门的日子还是能记得住的。

“嗯!”宋濯哼了一声。

夏忱忱原以为宋濯又如前世一般,婚后接连三日,都没在韶光院歇着。

可今生不一样了,宋濯居然过来了。

俗气

夏忱忱看着宋濯,丝毫不想让他近身。

一时之间也没好的办法,夏忱忱只得在他的茶水里加了一些东西。

这些出奇的东西夏忱忱有不少,都是夏宪给她搜罗来藏在嫁妆里的,理由是女儿长得太美,容易遭人嫉妒,与其让别人害了,不如先下手为强。

但是这些药,夏忱忱都没动过,这能让人腹泄又不伤身的是最轻微的,也是她第一次用。

效果还不错,宋濯的肚子响了一宿,自然没成事。

只是这味儿……夏忱忱琢磨着,回头再去翻找下,看看还有没有其他更好用的。

嫁妆都在周嬷嬷那里管着的,这事儿她自是知道,因此也很是不解。

“奶娘,四爷并不是真心想娶我,我……”夏忱忱咬了一下舌头,逼得自己眼泪汪汪地说,“我不想稀里糊涂地跟他成了夫妻。”

周嬷嬷见不得夏忱忱受委屈,见此赶紧道:“行行行,奶娘都听你的,可别哭坏了眼睛。”

不仅如此,周嬷嬷心底还将宋濯骂了一顿,竟伤了自家姑娘的心。

宋濯第二天勉强起来,看着桌上的早膳,居然全都是他喜欢吃的,可这会儿他一点儿胃口都没有。

早膳还没吃完,宁安堂那边便送来了礼单。

宋濯接过礼单,眉头几乎拧到了一块儿,虽然他不懂这些,但没见过猪肉也看过猪跑,这是不是太拿不出手了?

宋濯干脆不吃了,直接去前院找永平王。

“父王,这礼单……”宋濯将礼单放在了永平王面前。

“礼单怎么啦?”永平王拿起来看了一眼,又放下,“有什么问题。”

“父王,上个月安知府过节送到岳父家的礼都比这个多。”宋濯说道。

“我们家又不是知府。”永平王撇了撇嘴,又道,“你岳父家有的是银子,好东西一屋子一屋子的,不在乎这个。”

这年头,知府也要讨好土财神。

“可儿子也要脸面。”宋濯一屁股坐到了永平王对面,一副没解决就不会走的无赖模样。

“那现在临时去买也来不及了,府也没有现成的好东西,你说怎么着?”永平王手一摊。

“拿银子抵啊。”宋濯说道。

“又是银子?你昨儿为了手被茶沙沙烫伤的事,都从老子这里要了一百两银子过去。”永平王愤怒得脸上的胖肉都抖了起来。

“确实烫着了。”宋濯揉了揉指尖。

“那又不是老子烫的。”永平王气的是他并没有查出个所以然来。

烧水的婆子说她只管烧水,那端茶的丫鬟说她只管端茶,那是谁将水倒进茶杯里的呢?竟无人知道。

最后,永平王让翟氏去查这事儿,然后又从翟氏那里要了一百两银子,气得翟氏当时就说心痛。

被宋濯缠得没法子,永平王还是抠了五百两银子给了他。

走出永平王的书房,观言忍不住道:“四爷,这样真的好?”

四爷又不缺银子,何必去招惹王爷。

“银子还有不好的?”宋濯将手背在身后。

该要的不要,那还是姓宋的子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