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四少夫人,薛家也就从京都回来了一个隔房的叔叔,送个礼就完了。”珍珠都有些不大好意思说出口。

“薛公子没回来?”夏忱忱又问。

“没回呢。”珍珠摇头。

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订亲的时候男方没上门也是正常,何况门不当户不对的。

但这事儿,夏忱忱总觉得哪里不妥。

可夏宪都劝说不动,还有谁能有什么办法,只看夏绵绵自己的命了。

珍珠将详细的订亲过程告知夏忱忱,说:“太太也说薛家怕是没当回事,但二太太却说,薛家那样的门楣能嫁进去就不错了,还说……”

说到这儿,珍珠便有些不知道怎么说出口了。

“提到我了?”夏忱忱看向珍珠。

“是,二太太说您当初嫁到王府,也,也……”珍珠低下了头。

夏忱忱倒是听明白了,当初夏宪为免永平王与宋濯后悔,因此一切从快从简。

“二婶说得在理,随她吧。”夏忱忱不在意地摆了摆手。

“是,倒是三姑娘,太太说她这些日子时常出门,怕是有了什么心思。”珍珠又道。

“姑娘大了,有心思也是正常的,有母亲在,这个倒不用我担心。”夏忱忱知道苏氏看着柔弱,头脑还是很清明的,且手里头有银子,有银子就有人。

夏茜茜如果能找个好的人家,夏忱忱也替她高兴,但如果她有什么歪心思,在苏氏那里便被打压下来了。

想到这儿,夏忱忱不禁又想到了另一个人。

“戴姨娘呢?”夏忱忱问珍珠,“她有什么动静?”

“戴姨娘病了一场,一直呆在自己的院子里,四姑娘也在她身边侍疾,没怎么露面。”珍珠回道。

夏忱忱皱了皱眉,总觉得这对母女俩不对劲,可又看不出哪儿不对劲。

“嗯,让小桃儿继续盯着。”夏忱忱叹了口气,也只能这样了,“陵南的事儿可还顺利?”

“回四少夫人,您放心。”珍珠脸上终于出现了笑意。

当日,陵南府的春莺楼便被人高价买下,管事点名要见的,便是烟娘。

“刘管事,您确定是烟娘?”老鸨推出身边的女子说,“这是我们现在的头牌玉嫦,她的琵琶弹得可是一绝。”

玉嫦正要上前行礼,刘管事却眼睛一瞪:“我用得着你教我怎么办事?”

“那,那自然不是。”老鸨撇了撇嘴,又挤出一丝笑,“我马上便把烟娘叫过来。”

说完,老鸨便拉着玉嫦出来了。

知道这个消息后,春莺楼的姑娘们都不解地看向烟娘,她虽然曾经当过短暂的头牌,但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现在的烟娘都接不到什么客人,再过一段时间若没有人要她,恐怕就要被赶到后院伺候人去了。

烟娘一脸忐忑地进了刘管事的房间,战战兢兢地行了一个礼。

“知道我找你来的原因吗?”刘管事淡淡地问道。

“不,不知。”烟娘眼皮子都不敢抬一下。

虽然许仲说过愿意娶她,让她脱籍,但毕竟还没有办,她现在的命运还是被春莺楼拿捏着的。

“你和许家老二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只是那许老二有什么好的,既好赌,又心狠手辣,你便是嫁过去了,人家抢光了你的财物,恐怕比现在的那位戚二奶奶都不如。”刘管事的声音没什么感情,却叫烟娘心惊胆颤。

嫁个正经人过日子

烟娘和许家的事没几个人知道,她不明白这刚接手的刘管事是怎么知道的。

或者,他就是为这个来的?

可自己姿色早不如当年,又哪里值当。

“管,管事,有事您吩咐!”烟娘跪了下来。

“好,照我说的做,事成了便让你脱籍,你想找什么样的好人都随你。”刘管事轻笑了一下。

“是,一切听您吩咐。”烟娘立即回道。

大梁规定妓者不能自赎自身,烟娘在风月场上混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她没见过,原本也只是拿许仲当个跳板为自己脱籍而已。

如果有更好的路子,烟娘也不想在许仲身上浪费时间,那并非是个良人。

“嗯,想得明白就好。”刘管事示意烟娘走近些,然后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

“明白了。”烟娘脸上露出笑意,这事儿对于她来说,算不得什么难事儿。

当日,许仲便派小厮来给烟娘递信儿,却递不进去。

这对于许仲来说,是极为少见的,于是亲自上门,但却被老鸨拦了下来。

“我说许二爷啊,你这总是过来,却一文银子都不带花的,我们也要吃饭呐。”老鸨一脸嫌弃地瞟了许仲一眼。

如果不是烟娘在背后贴补,老鸨对于他早就没什么好脸色了。

对于这种花言巧语一堆,但却什么都不付出的男人,在老鸨眼里就是垃圾。

“我来找烟娘。”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