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

永平王确实是在宁安公主府,但不是宁安公主邀请来的,而是为了找儿子。

这个儿子,自然是世子爷宋濯,其他在京的儿子只有宋泽,他很乖。

“怎么回事,他为何会去宁安公主府?”瑞隆帝看向田其。

“回皇上,永平王说是去找世子爷的,但奴婢瞧着像是去打架的。”田其小声回道。

“他那个不争气的儿子?那有什么好找的,宋濯从小到大在外面闯的祸也不少,他找过一次?别是有什么其他的意图。”瑞隆帝一声冷笑。

“这次,似乎是有些意外。”田其惴惴地说道。

事情的经过,其实也很简单。

永平王世子宋濯在马场跟人赛马,不想朱淦也来了,两人正准备赛一场,可宁安公主府的人找来了,要朱淦去公主府走一趟。

这次宁安公主举办品茶宴的目的之一,便是给朱淦相亲的,他不回去,这场宴的意义可不就少了一半。

朱淦对这种事极其反感,否则也不会大冷天地跑出来,他又不喜欢跑马。

宁安公主府的人没办法,只能求宋濯帮忙劝劝。

“回去吧,你也该有个家了。”宋濯推了朱淦一把。

“有个家有什么好的呀,像你这样好吗?”朱淦没好气地说,“看到你家夫人就把我们扔到一边。”

“等你有了娘子,你也一样。”宋濯一脸得意地说,“没成家的人不知道这其中的乐趣,回到家就有热饭热菜吃,有什么不好?”

“我现在回家也有热饭热菜吃,这也值当拿出来说?”朱淦瞟了宋濯一眼,瞧这点儿出息。

“那能一样吗?”宋濯有些生气了,“一个人吃饭,和两个人吃饭能一样吗?”

再者说了,夏氏那边准备的饭菜多好吃。

不过宋濯不打算说出来,怕被朱淦缠着要带饭给他吃。

“还,还有人暖被窝呢。”宁安公主府的下人小心翼翼地插了一句嘴,这世子爷也是的,怎么也说不到点子上。

“我被窝暖着呢,用不着别人暖。”朱淦踹了下人一脚。

“可那被窝是香的,不一样。”下人硬挨了一脚没躲,但坚持把该说的话说了,要不不白挨了吗。

下人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是瞧着宋濯的,意思是,听见了没世子爷,要这样说话才行,这才是真正成了家的好处。

至于其他的,这下人也不大清楚,他也没成家。

可让下人不明白的是,这宋世子爷听是听见了,但却目光躲闪,脸还红了。

“走吧走吧,就当是哄哄老人家。”宋濯被下人看得心里发慌,硬拉着朱淦上了马车。

朱淦从小就不是宋濯的对手,扛不过,只能被硬拉着回了宁安公主府。

“那这如何跟永平王又扯上关系了?”瑞隆帝问。

“这也是巧了,朱家二房的嫡子排行第四的朱沥也带了几个好友过去了,奴婢猜想约摸也是去相亲的。偏这几个人和宋世子朱五公子不对付,一言不合这就打起来了。”

“虽人拉开了,但到底是男人间的事,因此宁安公主便让人来找朱大人,偏巧永平王也在,他一听说儿子被打子,就撸起袖子要去给儿子讨个说法。”

田其双手一拍,直接表示无语。

瑞隆帝听了这么半天,眼睛眯了眯,过了许久才道:“就,这么巧?”

“可不就这么巧……”田其本能地顺着瑞隆帝的话儿说,但话说到一半,又意识到事情不对,“皇上,您的意思是,这事儿是有人安排的?要不奴婢让他们再去查查?”

“不必了,他们还能翻起什么浪来。”瑞隆帝冷笑了一声,“想必就是想见一面,又担心朕有什么想法,便演了这么一出。”

“这事儿闹的,当初是他们自己不来往的,又不是皇上您说了什么。”田其一脸地替瑞隆帝不仇的神情,但片刻间又换了一张脸,脸上恨不得笑成了一朵花儿,“皇上,您是千古明君,您龙威在此,有些人可不就得小心翼翼地过日子。”

“老家伙,就你会说话。”瑞隆帝笑了笑,觉得这事儿不大,于是问起了别的,“朕那几个儿子,这几天都做了些什么?”

田其又赶紧将几位王爷和皇子每天做的事情,向瑞隆帝汇报了。

“靠家里的女眷拉拢朝臣?”瑞隆帝叹了口气,“朕的这个位子,倒不由得朕说了算,由那些朝臣说了算不成?”

这话田其哪里敢应,他恨不得自己把耳朵都直接戳聋了才好。

瑞隆帝也知道,这话也只能是自己自言自语,挥了挥手:“继续查着吧,儿子大了,不好养。”

田其终于松了一口气中,跟皇上说话真的是会夭寿。

这会儿,宁安公主却在自己的内室,死死地盯着永平王。

“承儿,有没有人跟你说,你找得跟你父王一模一样?”宁安公主说着,眼底便冒出了泪花。

兄长过世的时候,她只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