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诚鹤似乎也没想到会这样,像是愣着了,原地不动。

本就比青年高出一截的男人,只需要低下头,就能以青年这毫无防备的姿势,摁着腰,亲下去。

男人低垂着眼眸, 目光落在青年漂亮的脖颈线条,又移到青年淡粉饱满的唇。

但最后,男人只是抓着青年的手腕,扶好他,“小心点。”

宋图满站直身,心里却觉得刚刚对方要给他一种要亲过来的错觉。

想到这儿,宋图满觉得自己被抓住的手腕都跟着发烫,他稍稍用力,手腕从对方掌心里挣开了来。

“那个,晚上是要喝酒吗?”

“可以喝一些,晚上能助眠。”

男人仿佛察觉不到青年的逃避,他回答完,就让宋图满先在位置上坐下,自己绕到另一边也坐下,拿起那瓶红酒,打开瓶塞,往一个高脚杯里倒酒,举到宋图满的面前。

宋图满犹豫着接过,“我酒量不太好,喝一点就行。”

“好,听你的。”

男人勾着唇,笑吟吟地道。

宋图满这才举起酒杯抿了一口,酒液略一入口,就有浓郁的酒香味,细细品尝之后还能感觉到细微的甜味。

宋图满忍不住又喝了一口尝尝,然后刚放下杯子,盘子里就被人放了一只剥好的大虾。

“试试看,好不好吃?”

一向有洁癖的男人,此时手指上还沾着汁液,却并不在意,反而像是一只迫不及待想等到夸奖的狗狗。

宋图满眨了眨眼睛,为自己产生的这种想法感到疑惑,为了掩饰住自己把男人比喻成狗的想法,宋图满没有拒绝,拿餐具叉着虾送入口。

煎好的虾肉,吃起来咸香鲜美,嫩滑q弹。

宋图满咽下食物,立马很捧场的点点头,“好好吃。”

惹哭

话音刚落下,盘子里又出现了一只剥好壳的虾,宋图满有点受宠若惊,“鹤哥,你不用管我,我自己能剥的。”

许是喝了酒,青年嘴唇上的颜色变得更红了些,这会儿随着说话,两片红艳艳的嘴唇张张合合的。

男人看得喉结滚动,巴不得把整盘虾都替青年剥了,又怎么会听他的话呢。

“没事,反正我已经剥了,你就不要再弄脏手了。”

这话若是被熟知叶诚鹤的人听到,怕是谁都要惊到掉下巴,堂堂叶总,从来只有别人上赶着为他服务的份儿,可现在,却为了不让眼前这个人弄脏了手,竟自己亲自剥虾给别人吃。

虽然青年并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在外有多尊贵,但显然,他也觉得让叶诚鹤一直给自己剥虾不太合适,等叶诚鹤往他盘里放第三个虾的时候,他拿起别的餐具,夹了一块烤羊排,微微探身,礼尚往来地放到了叶诚鹤的盘子里,“鹤哥,你也吃。”

叶诚鹤没料到他会给自己夹菜,他忍着唇边几乎要扬起的弧度,颇为端矜地抽了一张餐巾纸擦手,声音轻而沉地“嗯”了一声。

这顿饭吃得宾主尽欢,桌上那瓶刚开的红酒,此时也所剩无几。

瓶里有一半的酒几乎落进了宋图满的肚子里。此刻,他的脸已经变得红扑扑的。

反观叶诚鹤,喝的跟宋图满其实是差不多的量,却不见脸上有一丝一毫的醉态。

喝醉的青年,比男人想象中的,要乖巧很多,不会耍酒疯,也不会话多,只会迷迷糊糊地趴在桌子上。

叶诚鹤本意并没有想把人灌醉的意思,但他不得不承认,看着宋图满一口又一口地喝,他也不想去阻止。

滚烫的胸腔里,那隐秘的心思,在这一刻,暴露的明明白白,无所遁形。

而喝蒙了的青年,却根本发现不了。

宋图满很少喝红酒,所以他并不知道,男人开的这瓶酒,因为存储年份较久,所以尽管红酒本身度数不高,但没有酒量的人,容易因其本身浓郁的果香味,被吸引的不知不觉喝多,而这样年份久的红酒,喝完,后劲也就会越大。

男人将饭桌上的残局简单收拾了下,便去洗了手,回到宋图满的座位旁,他伸手,推了推青年的肩膀,青年像是被打扰到了,托着脸腮的手臂动了动,含糊地“唔”了一声。

男人见状,微倾下身,嘴巴凑到青年的耳边,似是体贴地询问:“小满,你现在要回家吗,用不用我送你?”

喝多了的青年,听不太清楚他在说什么,只好将脸迷茫地从臂弯里抬起一点,醉眼迷蒙地望向男人,“你说什么?回家?”

还不等男人回答,青年突然又蹙起了眉,“不要……我不回家。”

醉醺醺的青年以为,回家,是要回到那个曾经让他觉得压抑的家,那里,早就不是他的家啦,他的爸爸已经不在了,他的妈妈,也有自己的新家庭了,不会再爱他了的,所以,他没有家。

青年眼里有微许的洇湿,他嘟着嘴,生气又难过,小小声地讲着话,“我不……回,不回家。”

男人听清了他的念叨,以为他说不回家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