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度所驻守的临洮,是边疆重镇,他若是能够守好门户,李恪这边也不至于风声鹤唳。

为了让赵明能够充分传达这个军情的重要性,李恪还特别写了一封书信,说明其中的紧迫性和利害关系。

这样相信王文度应该会打起十二分精神,哪怕他无法阻挡小股突厥骑兵侵入,也能极大缓解李恪这边的压力。

“这封书信要小心收好,多带几个人随你一同去,路上说不准也会遇上突厥人。”

赵明郑重地将李恪的亲笔书信塞进怀中,说道:“殿下放心,我一定完成这项任务,但殿下身边也需要人手,我只带一名亲随同去即可。”

“总而言之,务必小心,快去快回。”

“赵明遵命!”

赵明接到任务当即动身启程,军情迫在眉睫,他实在是耽搁不起。

若不是这件事重要非常,李恪大可以随便找一名精干的手下去跑这一趟,但交给赵明能让他更加放心。

在目送赵明离去后,李恪心头不知为何莫名感觉有些沉重,来自突厥沙陀部的压力恐怕已然影响了他的情绪。

如果不尽快采取应对措施的话,等沙陀大军到来,兵锋所指,俱是焦土,李恪这点人手无异于是螳臂挡车。

等他走回去的时候,听见牢房深处传来吵闹的动静,问身边的手下才知道,那是被关押在牢房里的姜瓒搞出来的。

“差点把这人给忘了!”

李恪径直来到关押姜瓒的牢门前,远远瞧见这双腿残废的男人正拼命地扯着嗓门叫喊,“把你们主人叫来,我要见他!”

“我们殿下也是你这种人能见的,你以为你是谁啊,简直可笑!”

“再吵,我就用鞭子好好收拾你一顿!”

一名看守毫不客气地训斥道。

姜瓒不为所动,依然固执地喊道:“你们全都死到临头了,还浑然不知!知道我儿子是谁吗?他如果看见你们这样对待我,一定会将你们千刀万剐!”

一个阶下囚的威胁,不会被任何人所在意,但李恪这时回想起来,自己好像听姜珠儿闲聊时提起过,姜瓒的确是有一个儿子,只不过失落多年,早已不知去向。

但这个时候姜瓒却无端地提起自己的儿子,而且隐隐好像在暗示,他那儿子是很有本事的。

否则怎敢叫嚣要把人家千刀万剐?

李恪顿时来了兴趣,便直接迈步走了过去,“别吵了,我就在这里,有话就对我说。”

姜瓒浑浊的目光扫到李恪身上,旋即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

“哼,我笑你年纪轻轻却要跑来成州蹚浑水,你以为这里是那么好混的吗?”

姜瓒语气鄙夷地接着说道:“你原本可以抓住一个在这里站稳脚跟的大好机会,可惜你却错帮了姜卓那贼子,白白错失良机。”

“你是想说如果我和你们合作,也就等于跟突厥人建立了联系,不论在这里想要做什么,都能行个方便?”

“那是自然!”

姜瓒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却无比迟钝地忽略了李恪双眸中的神色变化。

“你们这些羌族人是不是一个一个脑子坏掉了?这里是大唐的疆域,突厥人不过是些过街老鼠,几年前东突厥就被打得七零八落被迫投降,现在正苟延残喘的那些残部,早晚会被消灭得干干净净,你真以为找他们当靠山,能吃一辈子?”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大唐再强毕竟势力延伸到广袤的西域,还是会有所不及的。何况你现在更应该先担心眼前的事,突厥人踏平这座城那是迟早的事。”

这番话跟姜晃所说的如出一辙,那小子现在被治得早已没了硬气,要不然也请姜瓒喝杯茶,好好治治他的脑子。

不过李恪转念一想,旋即问道:“你似乎对跟突厥人之间的关系很有信心,那你倒是说说看,人家为什么要那么关心你的死活?”

姜瓒发出一声冷笑,“我和突厥人之间的关系当然非同一般,他们是不会放弃我的,一旦他们得知我被关押在这里,他们就会不惜一切代价攻城!”

听到姜瓒如此笃定地回答,一下子就把李恪给点醒了。

他问姜瓒:“之前你提到了你的儿子,莫非他正跟突厥人在一起?”

事到如今别无他法,姜瓒索性直言不讳道:“突厥沙陀部的首领那思摩麾下,有一员得力悍将名叫巴库,他就是我儿子!”

姜瓒的儿子竟然就是突厥将领!

这件事果然足够令人感到意外,但李恪却并不因此而有多少惊讶,姜瓒和姜晃之所以如此愿意亲近突厥人,原因就在这里。

“原来是这样,但我听说你儿子很小的时候就与你失散了。”

姜瓒的反应有些诧异,大概是没想到李恪居然连这点事都了解清楚了。

他重重地叹息了一声,随后揭开了这个不为人知的真相,“当年我爹原本想把我立为继承人,但他无意中撞见我和一名突厥女人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