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临挑眉没否认“我可没说。”

“你怎么心不在焉的?”服务员端上茶点,他和季青临认识挺多年了,虽然季青临长年木着一张脸,一个表情,他还是能分辨出点儿区别的。

等爬上麋山的时候,日头西斜,鹿淮已经觉得腿不是自己的了,走路腿都打着颤,手里握着的树棍儿都缺了节,闷了一大碗庙里的井水才舒服不少。

全队休整了半个小时,就被寺庙里的师父领去了后院厢房。

全队七个人,两人一间,三个oga,4个bate,只用4个房间,多出一个单住。

叶清盯着鹿淮,眼神跃跃欲试,邀请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见鹿淮举了手“老师,我一个人住吧,我睡觉打呼噜,影响别人休息。”

领队老师见是鹿淮,是陈老最小的弟子,自然也没说不好,随意应了好。

队里其他的人也有不满的,谁不想住单间,凭什么不问其他人的意见,什么打呼噜,仗着是陈院长的关门弟子,明着偏心。

但也只敢暗自腹诽,陈老护犊子也是闻名的,谁都不想去触霉头。

鹿淮带上山的东西不多,收拾完就瘫上床懒着。

划拉着手机看季青临的消息。

他发给季青临那句想不想后,对方就没声儿了。

眼珠子转了转,禅房布局很简单,木质的两张床,一个衣柜,还有张桌子,空气弥漫着股古朴的香,很舒服,鹿淮说不上味道,应该凝神的。

指尖悬在键盘上良久,拍了张大概环境发给人。淮淮不困——第一次住这种的,感觉还挺新奇。——图片。

季青临回他的是张图片,是咖啡店的照片,夕阳暖暖的落进来,洁白的瓷砖映着光。

鹿淮眼睛亮了。淮淮不困——你回去了?

亮亮的眸子黯淡了,他还在外面呢,见不着人。

还得半个月呢。青临——嗯。

——今天下午的飞机。

季临在后厨系围裙,手机放在瓷板上,视线落在聊天界面。

想了想,还是给人敲字过去。

——山上蚊虫多,带了驱蚊水没?淮淮不困——懵逼g——没

看着鹿淮发了个可怜的表情,季青临仿佛看见了oga吸鼻子耷拉着眼睛的样子,不禁失笑。

“季老板。”顾欢从外间谈了脑袋进来“外面有人点了隐藏菜单,我还不太会。”

翻转了手机,季青临理了理衣领应好。

季青临果然没说错,晚上蚊虫真的挺多,鹿淮怎么翻身捂耳朵,总感觉能听见嗡嗡声,徘徊萦绕。

被单是粗布磨得皮肤发红,垫得干草完全不舒服,oga皮肤娇气,又痒又难熬。

窗外冷冷月色落进来,鹿淮睁着眼睛看房梁,实在酝酿不出睡意,鹿淮搬出了颜料去室外。

和他有一样困扰的不止一个,庭院里支起了两三个架画架,扎着马扎涂涂写写,鹿淮扫了圈,找了边角抱着速写板。

没多一会,鹿淮感觉旁边来个人,木质画架吱呀作响,鹿淮不耐烦的抬眼。

是白天的跟着他一路上山的bate,叶什么来这。

很念叨还事多。

鹿淮不懂,一个体力连oga都不如的bate,想上山不去坐缆车,非跟上来干嘛,刚爬没几分钟就气喘吁吁,他走不动就算了,还红着眼让鹿淮等他,一副不等就哭给他的表情。

爬到后面鹿淮步子也不太稳,还得时不时拽他一把,找了根直棍子,还没用上就被人眼巴巴的盯上。

对人实在没什么好感,鹿淮当没看见,继续低头画手里的东西。

但叶清丝毫没被嫌弃的自觉,弯腰凑近“鹿同学,你在画什么?”

鹿淮浑身一颤,猛得拉开距离“你干嘛?”

他现在都快被这声软软的鹿同学给搞出心理阴影了。

叶清绽出一个自认为很甜的笑“我很好奇。”

“我第一次见到鹿同学的作品,就觉得。”叶清退开了步,慢慢动作手里的东西“就觉得很神奇,怎么会有人调出的颜色那么干净,那么治愈。”

放好马扎,摆出颜料。

叶清背脊挺得直,单薄清瘦,月华把人影子拉得很长,看向鹿淮的眸子认真。

鹿淮被看得鸡皮疙瘩掉一地,掉过头继续自己的画。

他熟悉那样的眼神,他见过很多,那些对他怀有心思的alpha,或者bate,都是这种眼神。

自认为的深情,黏腻又小心翼翼。

或许是察觉到了叶清的想法,鹿淮做不下去了,他不如回屋子里喂蚊子,至少静心。

鹿淮收了马扎往回走,敛着神色,叶清拧着秀气眉,不解的看着人,不是才来么?怎么走了?

他的房间在鹿淮的旁边,一直注视着门的情况,他知道鹿淮会受不了房间的环境,睡不着。

“内个。”叶清在鹿淮走过时,伸手拉住人,掌心递上一瓶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