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斗了这么长时间,把兄弟情谊都斗没了,现在放下了一切,我倒是想和六皇弟喝一杯呢。”四皇子看着同样狼狈的六皇子,忽然有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

“好,那就喝一杯,以后想喝也没有机会了。”六皇子倒也看开了,什么都没有了,两人之间的恩怨也该一笔勾销了。

四皇子的奴仆端上了酒,是帝都的沉龙酒,四皇子只喝沉龙酒,他很排斥二锅头,因为他讨厌那个无先生,就是因为无先生,他才败得一塌涂地。

奴仆分别给两人倒上了酒,六皇子看着这酒杯,眼中竟然有些潮湿。

残阳古道,这酒,喝的太悲。

四皇子看着杯中的酒,脸色也很差。

天寒地冻,这酒,喝的太凉。

“六弟,干杯!”

“四哥,干杯!”

两人调整了一下情绪,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都是枭雄,终究不会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太久。

“四哥,告辞!”六皇子喝完酒朝四皇子拱拱手,便转身策马而去。

从此后,帝都只会出现在梦里,那荒凉的边疆才是他最终的归宿。

“告辞!”四皇子看着远去的六皇子轻语一声,也转过身,踏上了通往边疆的驿道。

从此,山高水长,再难相见。

帝都,别了!

勒住战马,四皇子又回头看了一眼自己从小生长的帝都,眼中闪过一抹不舍,随即便又转过身策马远去……

不远处,有人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夜晚的皇宫,灯火通明,一派祥和。

狐婵站立在云竹身旁,看着云竹处理政务,有些心疼,自从即位后,只有她明白云竹有多辛苦。

“陛下,四皇子和六皇子已经离开帝都,临走前,他们在帝都外的驿道旁还喝了一杯酒。”狐婵趁着云竹空闲的片刻说道。

“哦?看来他们是化干戈为玉帛了。”云竹笑笑,在狐婵面前,她就不用总端着女帝的架子了。

“陛下,你为什么要饶了他们呢?他们以前可是多次对您不利啊,留着终究是隐患,要不我现在去——”狐婵说道这里,做了一个刀的手势。

“不用。”云竹摆摆手,说道:“他们掀不起什么风浪了,就饶了他们吧。”

“可是这放虎归山,终是隐患啊。”狐婵还是有些不放心。

“‘自出洞来无敌手,得饶人处且饶人。’现在大局已定,你又在我身边,他们两个不足为患。”云竹终究不是心狠手辣之辈,并不会斩尽杀绝。

“嗯。”狐婵只得点点头,随即想到两人喝酒时那斗志全无的样子,也放心不少。

足足用了半个来月的时间,云竹才彻底稳定住了局面,她知道,白帝庭和季墨的起了很大的威慑作用。

这一天,季墨的分身正在一号店的休息室小憩,伊娜慌慌张张的走了进来。

“老板,女帝,女帝来了!”伊娜有些结巴的说道。

“嗯,让她进来吧。”季墨睁开眼睛,淡淡说道。

“老板,那可是女帝呢,我们不应该出去迎接吗?”伊娜被季墨的话吓到了,这老板的架子似乎比女帝还大呢。

“你想去的话,就去迎接一下吧。”季墨依旧淡淡的说道。

“老板,那你呢?”伊娜有些着急,老板应该亲自迎接吧?不过一想自己家老板似乎并没有迎接过任何人,也只能干着急。

“我等你们进来呀。”季墨打了个呵欠随口说道。

伊娜听到季墨的话很无语,她很想说让季墨一起出去迎接女帝,但却不敢说,只好自己出去了,希望女帝不要怪罪才好。

看着伊娜那紧张的模样,季墨不由得笑了,这小丫头跟了自己这么长时间,还是这么不淡定。

“拜见女帝!”伊娜出来后连忙给云竹下跪行礼。

云竹是公主的时候,她还稍微的随便点,那时候的云竹很随和,她也没有时刻注意云竹的身份。

但现在可是龙源帝国的女帝了,身份与做公主的时候可以说天差地别,伊娜想忽略也忽略不了的。

而且她发现,眼前的女帝和以前的云竹公主气质上都不一样了,甚至判若两人呢。

其实这也正常,毕竟经历了这么多,云竹早已经不是原来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而是杀伐果断的帝王了,王霸之气不经意间还是会侧漏出来。

“平身,伊娜不必多礼,无先生在吗?”云竹故作镇定的问道,实际上她已经十几天没有见过季墨了,心里十分想念。

“我们店主在休息室里面呢。”伊娜有些慌乱的站起来,有些忐忑,她家店主大人这是真的不准备出来了啊,好歹给人家女帝点面子啊。

“那我就坐在这里等他吧。”云竹看了看休息室的方向,以为季墨在休息呢,也不忍心打扰。

“哦,好哒。”女帝都说了在外面等,伊娜也不敢说什么,难道像以前一样,说主人让云竹进屋里找他吗?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