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徒弟?”墨盟那杀手身形微微一顿,显然没料到江子丰什么时候竟然有了一个看起来只有黄级、实力却是深不可测的师父。

这家伙盘算着,既然他们肯放自己离开,那就先走,等下拉齐人马,回过头来再剿杀这两个家伙。

想罢,那杀手收起手中的传讯玉简,表面上装出一副息事宁人的样子:“好吧,既然江家这小子是阁下的徒弟,那我今天就给阁下一个面子,后会有期!”

那杀手刚一转身欲走,赫然发现一道极强的魂力波动从身后传来,心下大骇。多年的杀手生涯让他的反应比正常的链魂师要快上许多,出于本能反应,他头也没回,身躯一偏,一道黑影举着双斧从他身后直直砍向身前。

“好险!”刚才要是自己闪慢了,那两斧头肯定将自己劈成了几截。

躲开了这一击,那杀手第二反应也很迅速,立刻就准备继续逃跑。

哪知,又是一道强劲的攻击朝着他的胸口袭来。

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再度躲开,可那杀手惊恐地发现,自己头顶上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顶斗笠,这顶斗笠散发着紫色的光芒,将自己的身躯紧紧地固定在了原处。

“啊!”杀手绝望地喊叫一声,眼睁睁地看着那柄长枪从自己的胸口穿心而过。

这还不止,刚才那道黑影再度返回,对准他的后脑毫不犹豫地砍下。

噗哧一声,鲜血伴随着内脏从半空之中哗啦啦地往下掉,场面极其血腥,恶心。

那杀手做梦也没想到,凌潇让他拿掉玉简让自己走,竟然也只是凌潇的缓兵之计。

“杀了我徒弟的家人,还能让你这么离开,我凌潇岂不是很没面子?”凌潇冷哼了一声,不再理会那一地的尸体,走到江子丰身边。

看着父母倒在自己面前,江子丰没有流下一滴泪水,一脸麻木。

凌潇轻抚着江子丰的脑袋,柔声道:“小子,想哭就哭吧,哭过之后,做些为人子应该做的事情。”

被凌潇这么一说,江子丰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悲愤,仰天狂嚎了数声,泪水漱漱而下。

“爹——”

“娘——”

那悲惨的叫声传出了上百米开外,可是在这人命贱如草的紫陌城,没其他人会对此表示惊讶。

在紫陌城,每一天,这样的事情不知道要发生多少起。

江子丰的丧父母之痛深深地刺激了楚怜月心底深处的某一神经,她的双眼不禁同时红了。

同样的丧父之痛,让楚怜月对江子丰的同情滋长了许多,这也让她对替江子丰出头的凌潇无形中改变了一些。

别说这是在魔魂师的地盘,就算是在神魂师的地盘,一个才见过一次面、想要拜自己为师的小子碰上了这样的麻烦,如果是其他人,唯恐避之而不及。

可凌潇的所为无疑比许多人要好得多,他不仅仅没有躲开这麻烦,反而主动承担这作为师父的责任。替徒弟报仇,安慰徒弟,这样的人,这世上不能说没有,可是已经很少了。

“凌潇,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楚怜月在心中暗暗地叹息,这一刻,她迷惘了。

不过,这迷惘也只是短暂的。凌潇,始终是她的杀父仇人!

“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我都非杀你不可!”楚怜月迅速摒弃了自己的迷惘,眼中再度闪出满是杀气的寒光。

这一刻,楚怜月看着凌潇毫无防备的后背,右手虚空一握,一把环绕着五色的长剑无声无息地握在了手上。

“不行!我不能在这种时候杀凌潇!”楚怜月一看到那个在父母尸体上哭得死去活来的少年,那把长剑便消失在她的手中。

“这时候,凌潇就是这小子的唯一亲人,我在这时候杀了凌潇,对他也太残忍了一些。”楚怜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行让自己抛弃杀死凌潇的念头。

背对着楚怜月的凌潇缓缓地抬起头,目光直视着前方,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心中暗道:“愚蠢的女人,幸好你没在这时候动手,要不然,我保证会让你血溅当场!”

将江子丰父母的尸体安葬之后,江子丰一把火将他家的商铺烧了。

面对着熊熊灭火,江子丰脸上再无一丝悲戚之色,有的只是无尽的狠厉!

“墨盟!我不管你是什么样的组织,我一定要亲手将你毁掉!”江子丰咬着牙,那咯咯的咬牙声仿佛牙齿都碎掉了一般。

“子丰,虽然知道你很难过,可是,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吗?”带着江子丰回到了魔王岩的客房之内,凌潇很是认真地问道。

“师父,这个送给你吧,爹娘死了,这东西我留着也没什么用了。”一条三十厘米左右、上面满是古怪雕刻的小圆柱体金属呈现在凌潇面前,那金属的尾端是一个小圆形的印章,看起来像把钥匙。

凌潇从江子丰手上接过这把钥匙一看,眉头皱了皱:“就为了这个,那些人……”

“是的。”江子丰目露凶光,缓缓说道:“我爹在整理东西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