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的除夕来的特别的早,江成书的婚期一天比一天近,宋时渊那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江成书觉得可能就这样了。

他恍惚想起前几天宋时渊在山里抱着他时,他看见宋时渊鬓边似乎长了点点的白发。

他忍不住给宋承打了个电话,询问宋时渊近况,宋承嬉笑着说:“你才来电话,再晚几天,你可能就得给他老人家收尸了。”

江成书紧张的问:“他怎么了?”

宋承说:“从山里回来的第二天,他就病倒住院了。”

一周后,宋时渊出院了,江成书一次都没去看过他。

今天是和佟言领结婚证的日子,江成书拿好了证件,穿戴整齐出门。

宋时渊的车停在他面前,摇下车窗:“去民政局是吗?我送你过去吧。”

他人看起来挺平静的。

江成书打开后座的车门,坐了进去,宋时渊余光看他:“怎么,害怕我啊?”

江成书没有正面回答他说:“约的是十点,你可以正常开,时间还很充足。”

他看着道边的风景越发觉得不对劲,宋时渊开车把人送到了一个酒店的包房,他原本以为他真的改了,现在看来是他妄想了。

宋时渊拉扯着他,把他扔进包房里,一进门就把他压在了门板上,他自然是有预谋的,但也确实是焦躁的不行,他受不了,眼睁睁的看着他和别人结婚,和别人生活在一起,睡在一张床上,吃在一个饭桌上。

彻底完了

无论江成书同意还是拒绝,他都不会让他逃走。

宋时渊眯起眼睛,江成书也变了脸色:“你说过放我走,你那些背信弃义的把戏,别用在我身上。”

他阴冷的笑,像个毫无良心的奸商,看见江成书表情不好,又说:“不是还没结婚吗?”

江成书:“你别逼我。”

江成书感觉自己上了大当,他眼神冰冷的说:“宋时渊,这十年,我都没有恨过你,今天如果你这样,那我们之间就连点回忆的余味都没有了。”

“美好的回忆,去他妈的,我宋世渊什么时候可怜到要靠回忆来生存。”

气压降到冰点。

“小书,人不能太天真,你离开的那天,就应该想到会是这种结果,你相信我,过了今天,一切都会变好。”

宋时渊怎么可能甘心的让他走,他那种性格的人,死了都不会让人清静。

其实宋时渊是很容易让人崇拜和依靠的对象,江成书年少第一次见他,就克制不住的想要亲近他,想从他身上得到更多的关注和温柔,就像得到那块奶油蛋糕一样。

他甚至想过,如果没有那样的开始,等他足够强大,他大概会主动去勾引他,想方设法的倒追他。

但若是追到了呢,那么他宁愿不要了,宁可远远的看着她,一个人面对暗恋的锥心刺骨。

可惜没有如果,在那一天,他知道宋时渊所有的温柔都是伪装的。

如果没有这些年就好了。

他想如果今后永不相见,这或许也是最好的告别仪式。

他在江成书的脑门上轻轻弹了一下儿说:“小书,你真好看。”

江成书望着他,苦涩的笑容在脸上绽开。

吸掉最后一口烟,即将燃尽的滤芯温度灼灼的要烫到宋时渊的手指。

他看着江成书,他鼻梁上有一颗红色的小痣,轻轻浮动,好似落了一点不灭的火星。

宋时渊问:“这么久了,你有没有一点想我?”

江成书说:“没有。”

适当的隐瞒确实是很有必要的,而他也将永远隐瞒这句清醒时的假装,世界顿时消亡在黑暗之中。

十年前,那也是他想要达到目的一种手段。

但是今天的心态却截然不同。

宋时渊问他:“离开我,你就那么好过吗?”

江成书嘴里发出哽咽:“离开你,我才觉得我自己活得像个人。”

就在这时,他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接着一个女声凄厉的惨叫回荡在耳边,那是江成书之后,经久忘不了的噩梦。

酒店包房里,时钟指针指向11点。一个小时前,江成书原本是要和未婚妻去领结婚证,彼此给予最郑重的承诺。

但是就在刚才,他的未婚妻知道了真相。

“为什么这么做?”

“那丫头不老实,我找了私家侦查她,她根本就没怀孕,你那天在宾馆,也是她提前准备好的。”

江成书如坠冰窟,没有需要负责任的妻子,没有即将出世的孩子,没有婚礼,没有宣誓,什么都没有。

他冷笑出声,笑了很久,那笑声让宋时渊汗毛都炸了起来:“小书,你别这样,你要是喜欢小孩子,以后我们可以领养一个。”

江成书抬头直视他,眼神里没有温度:“你大可以不必这样做。”

宋时渊说:“那丫头脑子不正常,我如果不这么教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