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枭一愣,眉目微动:“我并非此意。”

“那你是什么意思!”

见他生气,洛枭慌忙解释:“我与时澜只有知己之情,并无私情!”

“不用跟我解释!”秦玉此时却什么也听不进去,他也不信:“我跟你们没有关系,我告诉你洛枭,我不管你爱他,他爱你还是谁爱谁,你们是分也好,是和也罢,老子玩腻了,不陪你们玩了!”

秦玉转身要走。

洛枭拉住他:“鸢鸣,你我三年朝夕相伴,你当真一点不念旧情,执意要与我断情绝义?”

秦玉甩开他的手,无聊地弹着手里的弓弦:≈ot;我与你之间谈情太可笑了,我跟你,是因为你出钱,我卖身。

你的那些钱能救我全家出火坑,能保我将来生活无虞,所以我使尽浑身解数讨好你,屈就你,摸着你的性子过活。

我又不是天生下贱,爱伺候人,实话告诉你,我骨子里贪恋恶毒自私冷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所有的温柔解意都是我装的,你不该当真。≈ot;

秦玉的话如同一柄冰剑直刺洛枭心底,寒凉刺骨,几乎要让他一腔热血凉到透底。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鸢鸣,我此生所求唯你一人而已。”

“我要的你给不了,你给的,我也不想要。洛乘鸾,你觉得你当真看得起我嘛?”

洛枭瞬间抬眸,隔着虚空黑夜,看着被月光镀上一层银辉的人。

“一开始你也是厌烦的,你自视甚高,金尊玉贵的千金之躯,又怎会喜欢踏足青楼这种肮脏的地方,更别提与千人枕万人压的妓子纠缠。”

“你被温时澜逼上青楼,不得已与我有了纠葛,刚开始打算花钱息事宁人,为何后来又要买下我?”

洛枭喉头滚了滚,无法回答。

“我来替你说,那时你功高盖主,封无可封,惹得洛桓猜忌,暗中对你晋王府下手,你为了洗脱嫌疑,决定打个沉迷酒色的幌子,稳住洛桓。”

“我就是你的那个幌子!”

洛枭眼眸一颤,向秦玉伸出手,又默默收了回来。

“洛乘鸾啊洛乘鸾,你对一个幌子说什么真心?”

秦玉将手腕上的红绳拆下,又摔回给他,握着弓气冲冲地走了,“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别来找我!”

(捉虫)

回到司南的寝舍,负气似地将弓箭摔在桌子上,一声巨响,弓弦嗡鸣。

他坐在凳子上发呆,司南和他舍友都还在藏书阁读书,未曾回来,现在寝舍就他一个人。

望着窗外如水月光,渐渐的,一种难言的茫然和恐慌涌上心头。

明明摆脱过去应该如释重负才对,为什会竟然会难过,难道他真的天生下贱?

自从那一夜之后,洛枭确实没再来找过他。

就连平日里也碰不着,好像完全从他的生活里消失了一般,就如同从来没有出现过。

又过了几天,福安传消息来:“老爷来书信了,说陛下龙体康复,龙心大悦,决定十日之后,在城东南屏山举办围猎,您要随老爷一同伴驾。”

秦玉心中咯噔一声。

他记得上辈子就是这次围猎,太子跟他提让他入宫伴读的事情。

当时他也没答应,后来中秋夜宴的时候,父亲带他和哥哥入宫赴宴,太子再次提起这件事,他才答应下来留在宫中。

一想到要见太子,他就想起前世那噩梦一般的经历,忍不住浑身颤抖起来。

福安替少爷倒了茶,看到少爷忽然脸色苍白,不由得担心起来,“少爷您不舒服?”

“没事……”秦玉揉了揉眉心,强撑着站起身对福安道:“福安你准备一下,一会儿跟我去一趟兴客隆米行。”

福安不解:“少爷,我们去米行做什么?”

“兴客隆米行有个伙计心思敏捷,为人诚恳,极擅经商,将来会成为富甲一方的大贾,我们将他请到彩蝶轩来,帮我们照顾生意……”

福安愣了一下,挠了挠了头:“少爷,你怎么知道他将来能富甲一方?”

“少爷我慧眼识英才。”

“哦。”……十日后,南屏山。

山风猎猎,旌旗飘扬,旗帜上威风凛凛的九龙纹彰显着皇家身份。

大批的禁卫军身背弓箭伴着正中间明黄色的天子銮驾,向猎场进军。

走在鸾驾队伍最前头的是近来皇帝子嗣中势力最强的太子和三皇子。

太子红衣夺目,风华正茂,贤明典雅,驾于西域宝马之上,意气风发,颇有圣上年轻之英姿。

三皇子紫袍英武,身材威武,勇猛无比,目光若电,只是有些阴鹜,令人不敢直视。

秦简是天子近臣,所以跟在銮驾侧边,秦玉跟着他爹身后,老老实实夹着尾巴做人。

他死死盯着队伍最前面那一身大红骑射服的太子,每当他有回头的动作时,他总要心头一颤,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