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家师!”赵钱一怔,心神一懈,那金色铃铛的光芒顿减,白无常马上就觉得这招魂幡上的压力大减,不由得对这个年轻的小胖子又高看了几分。他想起前些日子地府收到的来自仙界的通碟,心中一动,就待细问。

向来行事莽撞的黑无常抖动袍袖连连吸了几次,却总是徒劳无功,每每被徐南那带着浅青色光华的伏魔剑法险险斩断后,只觉脸上无光,闻言便冷冷一笑:“小胖子,不要说大话了!赤金子大仙几百年来未下凡界,你又分明尚未成年,如何拜得他为师?这分明是想借他的名头唬住我等!”

“好话不说二遍!反正我已说了,信不信由你!”赵钱一听他的口气就心中不悦,同时还有点看不起他:哼!这个黑无常要不就是讯息不灵通,要不就是地位不高,不够格来知道这种事,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多做解释?还是少说点废话,多揍他几次,过过手瘾!也试试现在的实力!有大哥在,他能把我们怎么样?

“嗯——!!!”

听得赵钱的口气强硬,黑无常心中怒气更大,一声拉长了的威喝,死鱼眼暴瞪:“大胆凡民,居然敢小瞧本使!哼!哼!小的们,上!给本使好好地教训教训他!”

“是!” 齐齐的一声应命,众鬼将把手中的各种十八般武器一提,悄声无息地飘上前,带起滚滚黑雾。

“且慢!”白无常比较细心,慌忙喝住黑无常和众鬼将,再收住招魂幡,正色看向赵钱:“小胖子,你真的是赤金子大仙的徒弟?那你们是不是有位鬼灵子大师兄?”

“你也知道我们大哥的名号?了不起!比那个黑脸的强多了!” 赵钱有些惊讶地看了看白无常,心里飞快地想:大哥还真的说中了,地府中人已经知道众仙人收徒之事,呵呵,好!好!好!

看在白无常的态度还算和善的份上,赵钱对他也有了一点点好感,很爽快地对他伸出了大拇指,可当他再移向仍板着黑脸,眼中忿忿的黑无常时,嘴一撇,将手形一变,把那高高竖起的大拇指十分不屑地往下一转。

这一下,黑无常可气得更是头顶冒烟,连那高高的尖角帽都被冲得虚空浮起,他咆哮一声:“岂有此理!小子胆敢小瞧本使!”就强行挣脱了白无常的阻拦,打算好好修理赵钱。

刚刚迈出几步,他突然又收起脚步,抬起鼻子朝空中使劲地嗅了嗅,眼中射出一道精光,黑黑的脸色变得有几分慎重:“地府一殿秦广王座下,白无常与黑无常在此办案,是何方鬼怪在此窥探?”

“磔磔磔……!黑无常,三百多年未见,你的功力进步不少嘛!老祖我只是打了个小小的喷嚏,居然也被你发现了!”院子外突然响起了一阵极为刺耳、阴阳怪气的鬼嚎声,紧随着,一股很轻微的腥臭夹杂点淡香味就若有若无地飘进了客厅,右边的天花板一暗,渐渐地露出一团磨盘大的不停变幻着形状的黑雾。无数个面目狰狞的鬼头不停地向外伸展出黑黑的枯瘦如柴的爪子。

“阴幽老祖!”吴长老死死地盯着这团黑雾看了半晌,在脑海里不住地回想起本门的各本秘录,终于被他想起了此家伙的来历,忍不住就打了个寒颤,失声惊叫!

一直在半空中盘旋的火儿将火红色的眼珠子微微转了转,懒懒地看了它一眼,却毫不在意。

“哦?老祖我三百年来未现人世,你这小娃娃居然还听过老祖我的名头?磔磔磔……,既知老祖我的身份,定也听过老祖我的厉害,小娃娃还不快快退下,趁早把那个魂灵给老祖我献上来?”阴阴的声音毫无感情地从这团黑雾中发出,一个高瘦的人形慢慢地现出,居然是一个没有脸孔和身子的黑魂。

隐着一旁的林玉然眉头一皱,暗暗向吴长老发出神念:“吴长老,这个阴幽老祖是哪里来的邪魔鬼怪?好像还有点火候!与这黑白无常还有点过节!”

悄悄地叹息一声,吴长老神色不变,暗中回以神念:“说来惭愧,老夫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历。三百多年前,在我们炎黄大地的前个皇朝后金帝国初建之时,曾经有过一次扬州十日屠城的惨案,那些无辜枉死在后金族铁骑下的汉人冤魂实在是太多太多,把十殿阎王都全部惊动了,他们派出所有的黑白无常、牛头马面一起去扬州地面招魂。这位阴幽老祖当时就曾经现身,几乎抢走了所有的怨魂,那数量,只怕是所有鬼魂的三分之一!

当时,本派的上代掌门,已修成元婴之体的匡算子师伯因刚好路过,体察天心,也曾经出手相助于地府之人共同联手对付这位阴幽老祖,那一战可真是打得惨烈啊!十对黑白无常、十对牛头马面,加上匡算子师伯,法宝尽出,各显手段,连续三天三夜,都只是与他勘勘打成平手,还是两败俱伤,直到地府后面又派出来一位钟魁,才险险占得上风,却居然又让这位老祖寻隙遁走,不知所踪!

后来地府之人在超脱完所有剩下的鬼魂后,还在阳间停留了一天一夜,八百万鬼兵鬼将遍寻人界,走遍天涯海角,就是没有查到他的行踪!”

吴长老回忆起那本秘录上的记载,遥想起当年掌门人与黑白无常等大战阴幽老祖的场面,只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