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阅然他们感染,楚青钰、容白舒一群之前就感染的人身上就更是痒的厉害。

特别是楚青钰和寸板头他们这些第一批感染的,好几个人直接脱了衣服开始抓挠。

他们越抓越痒越痒越抓,很快满手都是血身上也都被抓破,那画面连他们自己都作呕,却无人能停下来。

屋内很快是一片血腥味。

无人说话,众人只咬着牙等待天亮。

司书黎闭着眼靠在墙壁上一动不动,只额头满是细汗。

朗阅然一动不动地盯着手腕上那条线,饶有兴致地看着它一点点变深,然后再如同胎动般颤动。

四点多天色微亮时,它已经微微睁眼。

它们成长的速度更快了。

五点多,老城区能听见洗漱声时,楚青钰、容白舒一群先感染的人脸上手上已经都是密密麻麻的线条。

看见那样的对方,再看见自己身上的线条和血,一屋子人都沉默,但几乎所有人眼睛都充血,眼中更加满是惊恐和慌乱。

那种被什么东西盯着的感觉也并没有随着天色亮起而消失,而是如蛆附骨如影随形。

六点多,老城区彻底热闹时,楚青钰他们手上脸上的眼睛都开始睁眼,最后感染的朗阅然几人身上线条也开始大面积蔓延。

部分承受力差的直接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听见哭声,剩下的已经处于崩溃边缘的人一个个都咬紧牙关强忍着才没发火。

七点,朗阅然和司书黎先后起身,带着另外两个勉强还能见人的新人下楼,要去廖前路的公司。

林梓安没去,她最后一批感染,但她的眼睛直接长在了脸上,天亮之后线条蔓延开,现在已经整个头上都是。

廖前路所在的公司九点多才开门,朗阅然几人到了楼下后,等了两个多小时才等到人。

公司里的人就如同他们预料的并不知道廖前路具体住在什么地方,不过照片他们倒是顺利要到。

照片是廖前路入职时留的电子备份,他穿着西服打着领带,看着倒是人模狗样。

拿到照片,朗阅然几人立刻回了小院。

司书黎直接带着几个还能出门的到附近去询问,朗阅然则拿了容白舒的手机到老街上打电话,试图让房东帮忙找找。

电话打完,朗阅然拿了照片在街上询问,但整条街除了一家早餐店和诊所的人其他人都说并不认识,更加没人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

街上没问到,朗阅然也到后面的住宅区挨着询问。

中午时,他带了些吃的回去。

天色亮起后情况并没好转,那眼睛依旧以惊人的速度不断扩散成长,情况最糟糕的楚青钰一批人抓破的伤口下,也都已经是密密麻麻蠕动着的眼睛。

身体和心理上的双重折磨下,很多人精神都已恍惚,能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过去都是一种幸福,自然也没人有心思吃东西。

所有人里,包括容白舒几人在内,还能勉强咽下东西的就只剩下朗阅然和司书黎。

吃饱,朗阅然检查了下身上已经蔓延到肚子的线条,带着照片下楼。

司书黎亦是如此。

所有人里,也只剩下他们还能维持冷静。

两个人的效率远比不上一群人,一整个下午两人也就排查了一小片地方。

五点多,临近入夜时,两人不得不回去。

因为随着夜色来袭,那眼睛扩散的速度再次提升,仅仅半小时的时间朗阅然脖子上司书黎脸上都已经看见线条。

司书黎戴着面具看不见,朗阅然脖子上却遮不住。

回到小院,两人一进门就发现异常。

几个最先感染的人被并排放在了角落,地上都是血,人一动不动,只身上眼睛还在蠕动。

朗阅然看着林梓安几人,“怎么了?”

整张脸都已经让人不敢直视的林梓安嘴唇翕动,第一次时她没发出声音,第二次才勉强吐出几个字,“……死了,长到身体里面……”

朗阅然和司书黎再朝着那几具尸体看去,人已经死了那些眼睛却还活着,那样子就像是要烂到骨子里去才罢休。

看着那些尸体,看着屋内如同地狱的场景,朗阅然大脑有瞬间的空白,并不是因为感到恐惧和绝望的空白,而是茫然的空白。

朗阅然举起小熊看了看。

他要死了?

容白舒他们也要死了?

朗阅然下意识看向司书黎,司书黎面具侧边的脸颊上满是冷汗,他强忍着并没抓挠,但那种瘙痒感却并不会放过他。

朗阅然心中莫名生出几分抗拒,他不想司书黎死,那种感觉要比对容白舒他们更强烈。

朗阅然脑子乱哄哄,上一刻还有些不高兴,下一刻脑海中却想起那个一身红衣的女人。

他想起来了,那个女人是来救他的。

是因为什么他已经不记得了,他只隐约记得他原来好像并不住在那栋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