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边塞荒漠,大唐新泉军驻地。

忠诚的仆从手里拿着一封信,递到了齐王李佑的面前。

“主人,信使从成州专程送信过来,请您过目。”

如果只是一封普通的书信,李佑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但这是他那位高居庙堂,养尊处优的皇兄写来的。

两兄弟之间过去鲜少有交集,更不论私下联系了,因此这封信必然是大有玄机。

李佑有些蔑视地接过信,信誓旦旦地说道:“让我猜猜看,我那当太子的皇兄肯定是来拉拢我的,你说呢?”

面色枯黄的老仆从,点着头赔笑道:“那是自然,吴王李恪是太子的心腹之患,眼下人家在成州混得风生水起,威望日盛,他又怎么坐得住呢?”

“对东宫来说,他们远在长安无法直接出手压制住吴王,唯一所能够想到的对策,便是利用统率着新泉军的主人您呐。”

李佑点点头,“谁能想到我这边并没有出兵救援,吴王居然也能以弱胜强,击退突厥大军,别说李承乾了,我也感到非常吃惊。”

“这个消息传到长安,想必震惊朝野,李承乾的脸色有多难看可想而知。”

顿了顿之后,李佑的表情变得阴鸷起来。

“哼,不过李承乾未免也太看轻我了,往日里他都不会正眼看我一眼,现在却想到要拉我入局,帮着他制衡吴王,他想得倒美!”

仆从低声问道:“主人,不如先看看信中太子怎么说吧。”

“其实倘若借此机会,向太子多争取一些好处和条件的话,也未必不能答应这件事,至于具体要如何去做,到时候还是主人说了算。”

李佑笑道:“你说得没错,现在是李承乾有求于我,向他换取一些有利的条件自然是好的,不过我要先看看他到底说了些什么,态度是否让我满意。”

在李佑的眼里,最让他嫉妒和不服的人就是太子李承乾。

凭什么他可以稳坐储君之位,就因为他是长孙皇后的长子吗?

论才学魏王李泰素有盛誉,论军事才能他自问在众皇子中也是翘楚,论生财之道,吴王李恪有的是手段花样,而李承乾呢?

他凭什么?

带着怨愤之气,李佑将信展开阅看起来。

可是这封信中的内容,让他越看越觉得不对劲,除了开头例行公事般的官话和叙旧外,接下来字里行间所透露出来的意思,分明是在责备李佑不能审时度势,险些耽误了大事。

李佑的脸色逐渐变得难看起来,他发现现实跟自己预料中的情况根本截然不同。

别看信中的每一句话,都好像是在赞扬他,就比如说夸他能够坚守驻地,顾全大局,没有出兵支援成州,是明智的做法。

然而,这些话语中总是透出几分阴阳怪气,有明显的嘲讽之意。

接下来李承乾在信中表达出要跟李佑加深来往的意图,并承诺后者在朝中将会获得一些以往所没有的利益,当然最重要的就是让李佑监视吴王。

可李佑越看越生气,恨不得当场就把这封信给撕个粉碎!

因为李承乾用的是高高在上的口吻,好似是在命令李佑最好按照他所说的去做,否则将会受到来自东宫的打压。

看完这封信,李佑气到半天没说出话来。

他的仆从接过信一看,同样大惊失色,他能充分地体会到此时主人到底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太子他简直欺人太甚!”

老仆从这样说道:“眼见吴王李恪在成州风光无限,以弱胜强打败突厥,心胸狭窄的太子肯定急于拉拢主人,可他怎么能这样说话,他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

李佑信誓旦旦地以为李承乾会向他抛出橄榄枝,在有求于人的情况下李承乾会很好说话,谈及利益交换的时候不得不做出让步。

而李佑就可以借此机会索取可观的条件,来壮大自己的势力。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李承乾压根就没有把他视作一个对等的合作对象,而是照样居高临下,颐指气使地冲着他呼来喝去。

向来自命不凡的李佑,对李承乾更加厌恶,发誓日后有机会一定要报复李承乾今日羞辱之仇。

“李承乾,你看不起我,是吧!那好,我会让你明白今天如此对我的后果将会是什么!”

李佑最终还是将这封信撕成了碎片,并赌咒发誓绝不会再理会李承乾的任何意图。

两日后,改名容城的成州县城展现出一派繁荣气象。

这座在数月前还毫无生气,几近荒芜的土城,在吴王李恪到来之后就日新月异,每天都在发生着喜人的变化。

今天要在城中举办的开市仪式,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就是方圆数千里内最隆重也是最富有意义的一场活动,不论是中原人还是少数民族乃至异国外邦,都可以前来参与这场盛会。

为了表达出开放和包容,李恪专程将这座城更名为“容城”,寓意包容、接纳的意思,他期待着能够将世世代代居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