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韦看了眼李恪,“主公是在问话?我这……没留意啊……”

说着他又瞥向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的家伙,还拿脚尖使劲推了推。

但是他刚才这一掌力道着实不小,人一时半会儿肯定醒不过来。

看着典韦一脸窘迫的模样,李恪不禁露出笑意。

他淡淡说道,“无妨,问谁都是一样的。”

接着,李恪便转而看向另一个人,问了同样的问题。

有了前车之鉴后,这人很识时务地回答道:“那位大人是吏部侍郎闫裴,他的姐姐是宫中昭仪。”

“我说呢,原来是有后台啊,那我猜他的后台肯定不止区区一个宫中姝丽。”

的确,哪怕是后宫有人,一个昭仪就算再得宠,又能有多大的能量呢?

以至于可以让闫裴放胆跟皇子叫板?

“闫裴他人死哪去了?这里是我的府邸,他也敢随便住进来?”

守卫回答道:“您是……”

“这里是吴王在成州的治所,你说我是谁?”

守卫听完心头一惊,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现在眼前的这位便是成州之主,大名鼎鼎的吴王殿下。

这些人连忙下跪认错,同时告诉李恪,上午闫裴正在工坊视察。

“去他的,这闫裴到底吃了什么雄心豹子胆,竟敢惹到咱们头上来!”

守卫战战兢兢地回答说:“这府邸是吴王妃让给闫大人住的,我们也是奉命在这里看守而已。”

“小人有眼无珠刚才冲撞了殿下,请吴王殿下息怒。”

李恪没有正眼去看此人,而是对典韦说道:“这里的人一个也不许放走,带上一队武猛卫跟我去工坊。”

“是,主公!”

“我去把那个姓闫的脑袋拧下来!”

典韦怒气冲天地说道。

刚走出府衙,李恪迎面遇见了春兰和王昭君,两位姑娘是看到李恪的人马已经入城,所以才急急忙忙赶了过来。

李恪询问她们房遗玉的去向,结果得到的答案是,房遗玉主动将府衙让出来给闫裴,自己则是带着人搬去了别处。

熟悉房遗玉的人都知道,这位吴王妃可不是性格懦弱的女子,除非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否则绝不会这样息事宁人。

“公子,王妃得知你们回来,正在张罗好酒好菜等着为你接风洗尘呢!”

王昭君说道。

李恪点点头,但显然心思可不在这接风宴上,现在的他满脸都是怒意。

“去告诉王妃,我要先去会会那个吏部侍郎闫裴,晚些再去享用她准备的美味珍馐,闫裴敢把容城搅的鸡犬不宁,不给我个交代今天就别想好过!”

王昭君道:“闫裴五日前到了容城,他是奉了皇上的旨意来执行公事,因此无人敢惹。”

“皇上究竟交给他什么差事?”

这时春兰非常气愤地回答说:“皇上得知公子在成州练兵有方,屡破强敌,因此让殿下将手中兵马以及特制兵器都交付闫裴,带回长安收归朝廷。

可是,在公子西行的情况下,城中无人可以做主,再加上多数军马均已出城作战,的确没有足够的人和兵器交给闫裴,他就抓住这件事不放,肆意抓人还殴打工坊的工匠。

有些人看不过去,只是出于自卫做出反抗,就被闫裴胡乱扣上抗命不尊的罪名,那几个被吊死在城头的人就是反对闫裴的下场。”

李恪从春兰口中得知这些事,心头怒意更甚。

“在我的地盘,轮不到他一个小小的吏部侍郎撒野。”

说起闫裴的种种恶行,春兰义愤填膺,眼眶更是激动到涌出热泪,她亲眼目睹了当日在城头的惨状,几天都没能睡个好觉。

她告诉李恪,在那几个被吊死的人中,有商贩,有百姓,有巡城差官,也有工坊的工匠。

这些人本身并没有做错什么,他们只是试图跟这个长安来的大官争个理而已,却最终落得这样的下场。

如此恶劣的事件,给容城带来的负面影响是深远的,难怪这次李恪回来之后,就感觉到这里的气氛跟之前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此时,容城工坊内。

吏部侍郎闫裴将工匠们一个个聚集到了院内,这些人正在紧张的忙碌着,本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但他们没有办法。

“你们这些人固然是有些本事,连皇上都很看重你们所锻造的兵器,但你们的脑子怎么就绕不过弯来?”

“下面我再重新问一次,为什么你们能造出厉害的刀枪剑戟,这些武器是怎么存在于世的?”

胡三往前迈出一步,无比坚定地回答说:“我们能有今天的成绩,一切都得益于吴王殿下的指导和支持,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都愿意为吴王殿下倾尽所有。”

“哼,整天吴王吴王的喊着,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成州地界自成一国了呢!”

闫裴阴阳怪气地接着说道,“你们是为谁打造兵器,你们是为谁尽心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