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急地就出现在她面前。

至少得再过一段时间。他这样对自己说。

然而申正过后,赵晏终究还是改了主意。

栀栀难得出门一次,他佯作偶遇,去见她一面,又有何不可呢?

这几日他很想她,或许她也会有一点点想他?

于是,赵晏刚一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就换了衣裳,带着一些心腹侍卫出宫去了。

途中他找好了理由,就说是闲暇之余,出宫散心,完全是偶遇。

然而赵晏一行刚到安远侯府的马场,就见一片兵荒马乱,好几个家仆急吼吼地往林中跑。

赵晏一个眼神,属下立刻会意,上前拦住一个下人询问出了何事。

“小姐骑马,马惊了。”

赵晏瞳孔骤然一缩:“那小姐呢?有没有受伤?”

“马驮着小姐往林子里去了,不知道有没有受伤,三公子正

铱骅

让人找呢……”

赵晏面色铁青,先时的那点旖旎心思顷刻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担忧。他立刻吩咐下属:“快,去帮忙找人!”

“是!”

林子里并没有明确的道路,那匹疯马更是胡乱前行。

谢三公子纵马在丛林中一边找人,一边呼喊,又让庄子上的下人分头去找。

可丛林这么大,一时半会儿又哪里能找得到?

临近黄昏,鹧鸪声声,谢枫头上冷汗涔涔,心中满是懊悔:那匹突然发疯的马是他亲自挑选的。妹妹若无事还好,若有个三长两短,他哪有脸回去见爹娘?

“公子,快看!”突然,一个下人高声道,“那里有只靴子。”

谢枫定睛看去,果真是只女靴,正是栀栀今日所穿。

——因为要骑马,他特意叮嘱妹妹弃鞋而穿靴。

谢枫将那只女靴放在马鞍上,吩咐道:“继续找。”

林中头顶树叶太多,光线与林外相比,较为黯淡。众人打起精神,依着马蹄印,一点一点地找,同时口中呼唤着“小姐”。

很快,又有人发现了荆棘上衣衫的碎布。

谢枫心里一喜,继而又是一慌:“没错,走,继续沿着这个方向找!”

随后,他们又陆陆续续发现了一点碎布,甚至还有耳饰。

谢枫心内越发惊惶,他不敢想像妹妹受了什么样的罪。

马蹄的印记渐渐乱了,极难分辨。

而且天色越晚,就越不好找。

谢三公子是这样,赵晏也是这样。

不过,赵晏有个优势是谢枫所没有的,就是他带的好手里,自有擅长隐匿、查探、寻找的。

赵晏吩咐一声,他们分头行动,寻找起来,相对要容易一些。

“陛下,发现了一匹马,应该是谢小姐骑的,马鞍上有血。”

听到“有血”二字,赵晏顿时脑子轰然一震,一颗心蓦的提到了喉头。他抬眸看去,见这马并不算高,马鞍、辔头俱在,马鞍上血迹斑斑。

血?

赵晏身体不受控制晃了一下,心里仿佛闪过一道晴天霹雳。

她伤得很重吗?

这匹马看上去与他印象中的疯马不同,这会儿甚至看上去勉强还算正常。

勉力压下心中种种情绪,赵晏冷声吩咐:“谢小姐可能弃马逃生,应该就在附近,找个人看着马,其他人继续寻找。”

“是!”

……

谢灵栀相信,三哥肯定会来找自己的。

这点信念无疑给她增添了不少勇气,她慢慢挪到树干后,双臂已酸软无力,勉强歇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滑下树。

此时的她,衣裳破损,发髻散乱,还丢了靴子,后背刺拉拉地疼,腿上还有多处淤青,左边小腿更是破了一道口子,鲜血直流。

谢灵栀摸了摸脸颊、脖颈,自我安慰:不错,至少没破相,四肢也都在,只是受了伤而已。

可惜她现在这个样子,仅靠自己是很难走出树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