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有的,那我让程助理晚点来,免得他等太久。”姜南青说。

“程助理?”谷雨眼底闪过诧异,“你说的程助理是程宇?”

姜南青点头:“是他,你认识他吗?”

“倒算不上认识,”谷雨说,“就是听章年哥说过,路哥身边有个全能助理,是路礼哥派去他身边的。”

路礼是路蕴的大哥,姜南青做过功课。

他问道:“那程助理是去监……督路先生的吗?”他本想说监视的。

“应该不是吧。”谷雨嘶了一声,看上去像是在思考,“难道你没发现吗?其实路哥没外界传的那么不堪。”

姜南青当然发现了,外界把路蕴传的像个一身臭毛病无脑的刺头。

可当时他们只接触短短几次,姜南青就发现他本人和传闻完全不同,路蕴有脾气,但不会随意发作,有时候甚至算得上有礼貌。

“我的看法不重要。”姜南青说。

谷雨摇摇头:“别看不起你自己。”

姜南青盯着他手里的奶茶,忽然说:“等一会儿,你怎么敢喝奶茶的啊?”

“要的三分糖!”谷雨去捂他的嘴,“求你,让我喝点吧,我的生活真的没滋没味。”

“前几天不是有人来给你探班?”姜南青想起那个温文尔雅的男人,“你不高兴?不甜蜜?”

谷雨叹口气,“你不懂,我最近不管对什么都提不兴趣,也许是饿的吧,反正就算看到他,我的情绪也没什么起伏。”

“活丧尸。”谷雨自己总结道。

视线里,一道高大身影路过。

姜南青目送戎宋的背影走远,问道:“那如果戎老师现在突然出现在你面前,有情绪波动吗?”

“可别,”谷雨嚼嚼珍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躲他,下部戏一定提前打听好,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翌日,姜南青最后一场戏结束。

这场戏也是李景谦人生的最后一幕,在得知儿时那救命炭火是大皇兄送来时,他如遭雷劈,惊觉自己十余年真心喂了狗。

苍凉,可笑,错误的人生。

到了最后一刻,他身边只有一直伺候的宫人,其余旁的什么都没得到。

造雪机器“嗡嗡”运转着。

李景谦静静阖上眼帘,结束这一生。

“卡!过!姜南青杀青!”

小姜杀青

姜南青睁开双眼,感觉自己真正走完了李景谦的一生。

殷红眼角一滴泪水蜿蜒而下,人生第一个角色杀青,他心底滚烫翻涌,站在原地迟迟未动。

造型师小跑过来,帮他清理掉身上落的人工雪,轻声对他说:“杀青快乐,小姜老师。”

姜南青眼角泪痕未干,弯唇对她笑笑:“谢谢,辛苦你了。”

李林站在一边用手机拍视频记录,镜头里,谷雨风一样闯入。

“恭喜杀青!”谷雨捧了一束粉色玫瑰,塞进他怀里,“知道你着急回江城,今天中午就不吃饭了。”

姜南青低头嗅了嗅花,甜丝丝的味道混杂在空气中。

“那下次你再来江城联系我,我请你吃饭。”姜南青说。

“那说定了。”谷雨掏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再来自拍一张,一会你可以用它发微博。”

姜南青把花抱在胸前正中的位置,空出一只手比了个耶。

谷雨检查了一下照片,很满意:“咱俩拍的都挺帅的,一会把照片发给你,你自己修。”

姜南青嗯了一声:“好。”

工作人员走过来喊人:“谷雨老师,范导让您过去一趟。”

谷雨冲姜南青挥挥手:“那我先过去了,你路上小心哦!”

姜南青说:“快去吧,下次江城见。”

谷雨走远了,听见这句话却还是回过头:“江城见!”

回到酒店,李林在房间转悠一圈,检查还有什么要收走的东西。

姜南青卸完妆,电话响了,便靠着浴室墙接电话。

路蕴那头声音嘈杂,他偶尔听得清几句“芹菜豆角”“甘肃麻辣烫”。

路蕴的音量被冲淡不少,但姜南青还是听清了:“杀青快乐。”

他低头弯起嘴角,“谢谢。”

“一份麻婆豆腐,一份粉蒸排骨。”路蕴说完,又问:“程宇应该快到了,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嗯,早就收拾好了。”

听他报菜名,姜南青后知后觉胃里发空,问道:“路先生,你在食堂吗?”

路蕴嗯了一声:“厂里的食堂,这段时间我都住在厂里。”

关于路蕴接手路氏旗下的炼油厂,姜南青听他说起过,于是点点头,问:“食堂的饭好吃吗?路厂长。”

厂长这个称呼冒出来,路蕴微微一怔,旋即笑了下:“还行,晚上给你打包点尝尝?”

他拿着不锈钢餐盘,找了个地方坐下,听着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