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恩双无奈的继续说道:

“总之他那么一套说辞下来,我算是在这几位长辈面前‘身败名裂’了。”

“不过好在人岔开话题,特木伦似乎也觉得抓着女孩子这点不好,所以算是翻篇”

“其实压根也没翻篇。”

“一群人在聊天解释,特木伦给我们熬奶煮茶,我正想松一口气,多瞄几眼呢”

“然后听到我们来意的特木伦,反手就把您的直播回放放出来了”

游梦之精神一振,来了来了,重头戏果然来了!

谢恩双长长叹了一口气:

“我算是明白了,社死这东西,总不会只出现一次,有一次,就会有无数次。”

“你讲的其实相当详细,甚至没有询问就看出了地址,看明白了关键,让人提早上报这件事情,容不得我们不信。”

“但,这就带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

谁都知道你描述的那个人是我。”

“但我不敢相信你描述的那个人会是我。”

“我不是什么真命天女,我只是一个从小生活在家族中,耳濡目染一些东西的心机女其实您直播间里面的弹幕说的没有错,就是心机女。”

谢恩双没有再对上游梦之严肃的目光,而是侧头看向了一望无垠的黑夜:

“我怎么能承受这样的期待呢?”

“我原本的想法,其实也正如您和弹幕所说,将这里当成一个跳板,跳到更高的天空”

“而现在,有了特木伦的坚持,有不少他的好友,真的觉得我是拯救他们草原的女英雄。”

“那天过后,特木伦一遍遍的踩着融雪,也要把我送上那道天堑,就为了让族人不离开故地也有生存的希望”

“他不是逼迫我,我知道,毕竟谁换了这事情都心急。”

“可我辜负了他的期待,那么重的设备,一天几乎来回要跑上四趟,他原本自己能上天堑,还得带着我,带着设备,还得一次次摔倒爬起”

“可我,除了看一眼日日都在疯涨的地下水,我什么都做不了。”

“每个人都在努力,但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太阳终将要落幕。”

谢恩双的眼中有片刻的失神,但很快就变得清明:

“我向特木伦问了您的联系方式,说要来问卦,其实就是想来问问,到底应该如何?”

谢恩双那双英气逼人的眼中,光芒逐渐强盛:

“在您的卦象中,如果不搬迁,这片土地上的人名到底是否有一线生机?”

“还是,搬迁才是最好的选择?”

“我们的时间可能不太多了,所以,我希望听到您的建议。”

对方期待的眼神不似作伪,游梦之原本以为她或许会追问姻缘,或者追问日后的雪崩真实性,但却是没有想到,对方不但已经信了,还想为人民做些事情。

谢恩双言辞自谦,但她可不是什么心机女,她甚至没有为自己而来。

但就是这么个问题,却让游梦之难得陷入了沉默。

这不是小事情,这是一份大因果。

游梦之能通过特木伦的姻缘推断出草原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不意味着她能窥视到一个地区的天机,尤其是其中还有很多人的命数

但,就像是从前说的那样,为救人,何妨一试呢?

无尽而又混沌的意识海,透露出光怪陆离的各类景象,游梦之将意识抽离其中。

回过神来的时候,游梦之才意识到自己的鼻腔很痛,下意识低下头去,便立马有温热的液体从自己的人中划过,滴落到被子之上。

汩汩的鲜血从游梦之的鼻中流出,两只小羊羔大概还觉得是什么好玩的事情,咩咩叫着伸出舌头,将鲜红的一切舔舐殆尽。

骂人很脏的暴躁小咩咩

几乎是立刻,佘衾便伸手驱赶走了那两只唇边沾染明显血色的小羊羔,取来热毛巾给她擦脸,和脸上的血。

游梦之接过毛巾开始自己擦,而对面的谢恩双显然有被吓到:

“道长,没事吧?!”

游梦之挥了挥手,声音有些沉闷:

“小事情,年轻人精力旺盛,血气上涌,流鼻血是常有的事情。”

“别担心,我也不是第一次流鼻血,我从前见我对象脱xxx的时候,对着我哭的时候,我xxx”

游梦之住口了,但不是自愿的,完全是被身侧之人伸过来的手堵住了嘴巴。

谢恩双面露焦急和疑惑的看着通话对面的情景,只见一直骨节分明的手轻轻的搭在游梦之的唇上。

那手上繁复的花纹抖动,似乎在肉眼可见的变红。

“额”

谢恩双脸上有些一言难尽:

“你们聊,不用管我的死活。”

原先的突发异象被游梦之三言两语调转了方向,气氛重新欢快起来。

游梦之暗中拭去最后一点儿鲜血,咽回喉咙间的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