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样子,分明就是做过亏心事,自己也害怕纠结

游梦之内心稍一思索:

“干嘛等着下去之后走地下的律法呢?”

“这阳间的律法可比地下动辄油锅,拔舌好。”

徐东强原本苍白的脸色顿时一阵涨红:

“不行!这绝对不行!”

“想我徐东强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要是被人知道了我去坐牢,岂不是很没面子?我可不能干这种事!”

“而且你刚刚不是也说了,有些关卡需要买路财吗?只要我现在多多赚钱,到时候到了下面,还是有数不清的鬼为了钱给我干活,抬也能把我抬过那些危险的地方!”

“过了那些危险的关卡,我又不是主犯,指定能轻判!”

徐东强愈说,脸上的红润愈发自然,像是提前说服了自己,整个人也稍稍放轻松了下来,后面竟又开始和游梦之唠起了家常。

一直乖乖当背景板的佘衾,此时却是伸手给游梦之看他手机上的字:

‘我不喜欢他,知罪还想逃脱我能召个小鬼附他身,让他自己去自首吗?’

游梦之看完字,着实小小吃了一惊。

并非对徐东强,而是佘衾。

她一直都知道佘衾的三观认知似乎是有些问题的。

很多人会因为别人前半生做了很多好事,或者很多坏事,就给对方打上标签,定义对方是好人,或者坏人。

但对佘衾来说,这似乎是让他很费解的事情。

大多数时候,佘衾看上去着实像是个隐藏在阴影中,心肝俱墨的反派角色,不管别人的过去,给予所有人相同选择的权利,乐此不疲的玩弄着人性。

但真当对方作出堕落的选择,又会对那些卑鄙污秽的行径很是不齿

或许,某种程度上说,他也能被称作另一种的‘纯粹’。

游梦之内心有些感慨,握住佘衾的手拿过手机,在上面打字道:

‘问题不大,你不去他马上也有牢狱之灾,别浪费自己的精力。’

是的,牢狱之灾,这种家里无不透露着奢靡的贪x,没牢狱之灾才是大大的不合理。

佘衾看到字,果然放松了下来,甚至还在徐东强絮絮叨叨的‘振奋演讲’中,哼起了不知名的歌谣。

游梦之反握住他的手,那歌谣就停了,佘衾侧脸来看她,耳朵一如初见一样染满红晕,嘴巴开合间默声道:

“怎么啦?我会乖乖听你话,不杀人”

游梦之也学着他的样子一样默声回答:

“两千万两千万两千万”

佘衾:“?”

游梦之笑了一声,心里接完了剩下的话:

‘如果没什么意外,为了建道观的两千万,可能也得多爱一点点点。’

佘衾听不见她后面的话,凑耳便要上来细听,但游梦之不说,两人的手指差点在后座拧成麻花。

直到前方滔滔不绝的徐东强发现了后方的响动,轻点刹车:

“你说我说的有道理不,大师?”

游梦之完全没有听见前面在讲什么,但这一点都不妨碍她连连点头:

“啊对对对,你说的都对。对了外面这天是不是亮了,麻烦多捎咱们段路,直接送我们去xx工地,多谢。”

徐东强这么多年大场面沉浮,难得被这么指手画脚,但想到后座这大师算出了他初恋,儿子的事情,他居然内心没敢生出半点不满,直接一脚油门将游梦之稳稳送到工地。

游梦之开门下车,便看到六七点的清晨里工人们陆续上工,道观也已经建的如火如荼,顿时一阵神清气爽。

只是这神清气爽还没持续多久,一道惊呼便打破了这清晨的宁静:

“你是,你是江如瑜!?”

游梦之扭头看去,只见尚未离开的徐东强,朝着一个方向惊呼出声,吓到近乎目眦欲裂。

刚来到工地准备开始一天工作的江如瑜循声望来,看到人的那一刻,也是脸色铁青,手中还未套在头上的安全帽突然握紧,发疯般直接朝徐东强的车上砸去——

“砰!”

那结实的安全帽在豪车的黑漆上留下一个不小的坑。

江如瑜脸色黑如碳地,疾步往车边赶来,厉声喝道:

“徐东强,你还敢来!我是不是说过,你要是再敢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拼着性命也要”

徐东强赶忙关上车窗,躲避着江如瑜挥舞着安全帽敲击的攻势,他急的满头大汗,车熄火了足足两次,这才一脚油门,横冲直撞的走了。

那车被江如瑜砸了好些坑洼,又撞了工地上好些建材,几乎是以一种落荒而逃的报废模样逃走了。

江如瑜追了几步,追不上,被气得胸膛起伏,连声怒骂。

游梦之听了几句,随即走到江如瑜身边问道:

“这就是当年把你送进监狱的那些人里的一个?”

“消消气,活得久他马上就要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