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梦之看着突然眼尾通红,簌簌落泪的佘衾,轻声道:

“你留下来,让你父亲来找我。”

“我就不信,他还能闯进道观里面,强行喂我蛊虫,然后把真情替成假意?”

“人可比蛊虫要早,难道人学会控蛊之前,就没有真心的爱?”

“你父亲也许懂鬼,懂蛊虫,比绝大多数人都要厉害,但他懂个屁的爱。”

游梦之说完这些话,定定的撞入佘衾的瞳孔:

“别走,我只要能活着一天,但凡还在喘气,我都对你好。”

“我比你想的要多爱你一点点,一点点。”

佘衾一如初见一般,看了游梦之许久,哑声道:

“好。”

道观开大会

闲适的冬日午后,阳光透过树梢照向地面,洒下一片暖黄色的光影,显得格外温暖。

原本寂静的道观之中,四个人围坐桌前,贡嘎吹了吹脸前贴着的纸条,十成十的纳闷:

“观主,咱们这么闲吗?”

“为什么特地在门前立了个牌子,说什么闲人免进,内有要事?”

“本来咱们道观的香客就少,上次开单还是我和干爹去收拾完溺水鬼,观主这牌子一立,这都过去两天了,道观都没进一个人。”

游梦之脸上的纸条完全不比贡嘎少,但她气定神闲,手上动作完全都不带停:

“莫要慌张碰,五万!”

“咳咳,别想太多,毕竟咱们哪怕是不立牌子,咱们本来也没有多少香客。”

“索性关道观,思考一下我们道观的优势,”

“小九!来报一下流水。”

一直待在桌前看着四人搓麻将的九节蛇原本正在聚精会神的算牌,闻言精神一震:

“按现在的纸条计数来算,老九赢得最多,佘衾输的最多”

葛道长是真的除了不太会算卦,十项全能。

连麻将也不例外,是人是鬼都在输,只有他一个人在赢钱。

游梦之眼光撇过满脸是纸条的佘衾,险些没笑出声:

“咳咳不是问这个,是让你报一下我们道观落成后,有多少香客,还有多少入账。”

“对了,话说,就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别贴佘衾的眼睛吗?”

调笑的目光太明显,佘衾默默把眼前的几张纸条取下,然后重新贴到了其他地方。

他打的其实一点也不菜,但架不住他是游梦之的对家还是上下家,就一直要给游梦之喂牌,导致越输越多。

心眼偏游梦之偏的,别说贡嘎,连葛道长都连连苦笑叹气。

九节蛇自从被游梦之发现算账的天赋,就一直担任着观内的账房一职,现在也是很快就将数据统计完毕:

“开道观43天,来了十六位香客,其中七位是顺道进来逛了一圈,上了一炷香火,然后便离开的。”

“还有九位里面,两个求平安符,一个求姻缘,三个求财,还有三个是找观主的算卦。”

“这些人里面,大部分人的捐款都在五百以下,主要大头就是一个来找观主算卦的中年男人就是把功德箱都弄坏的那位,他一共花费了一百零五万。”

这数据一报出来,原本还响的起劲的麻将声都小了不少。

贡嘎几乎没有接引香客,当即夹起尾巴做人,葛道长倒是天天都在制作平安符,雷击木和符箓等一系列的东西,而且上次还解决了溺水鬼,倒也不心虚,只是疑惑道:

“只有十六位吗?”

“我还以为没有这么少”

少说到一半,葛道长终于想起来自己本月健身时长似乎严重超标,不再吭声。

九节蛇装模作样叹了一口根本不存在的气,似乎有些萎靡不振:

“我都已经想好,要努力的工作,找到我的媳妇哦不,洗刷身上的脏污。”

“但,顶不住压根没人呀。”

“你们人类是不是有句话叫做,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游梦之听着九节蛇的叹气,随手打出一张牌,若有所思道:

“我有个意见,又没有可能,咱们走高精尖路线。”

“毕竟来往的香客太少,几乎都能算得上逛一圈就走的游客,也没有几分真心”

功德之力寥寥,几乎于无。

与一次性救苦救难,然后人感恩,而浮现的那一条粗壮无比的‘金丝线’,完全不能比。

“万万不可!”

葛道长的反应最大:

“我明白观主的意思,但世间之人何其多,这就好比金字塔,少数人终究是少数,不可能每次都送到咱们面前。”

“咱们的道观又不可移动,就在这一块地盘,还是得抓牢老百姓们的信任,积少成多才是正途!”

这是最正统的香火供奉法,但最关键的就是——

道观不进人啊!

现在的大半香客,都是靠游梦之在网上直播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