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佘衾才是我的名字。阿赞坤是赐号,那是假的,不会有真的人叫阿赞坤的,更没有人会被叫做帕阿赞。”

游梦之垂下眼:

“你说你来自阴山派”

“是真的,只是我的父亲去了暹逻,在那边开坛立法。”

“你说你怨恨你的父亲”

“非常,现在也是。我非常怨恨他从前不精进自身,从而导致妈妈挣脱情蛊,他是个废物。”

游梦之再度深吸一口气,试图让原本混沌的大脑变得清醒一些。

但这已经是徒劳,鼻尖仅有那股檀香味萦绕。

游梦之脑中顿时闪过一道许久之前就想问出的问题:

“你身上的香味,是什么?”

“我自己调试的安神香,怎么了?”

游梦之只觉胸中有难以抑制的火龙正在咆哮,咬牙说道:

“我是在问你,怎么调制的,原材料是什么?”

“你说你没有撒谎,但你说话,得把,剩下半句说完。”

她几乎要咬牙切齿才能发出最后一句话。

佘衾还是那副无害的模样,启唇将制香的流程缓缓道来:

“就是一些普通的香料配比”

“哦,好像有些不一样。”

“我发现你之前在南子墓穴中的时候,对那淫惑的气味看似有免疫力,但是似乎也是沉迷其中”

“所以我从南子墓中带出尸骨之后,也在这香里加了一些南子的骨粉”

他似乎并不觉得自己在讲的是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只是尽可能想要描述完整,以讨得游梦之的欢心。

但他显然没有成功,因为游梦之下一刻就往后退了两步,不再看他。

他不喜欢这种游梦之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的感觉。

佘衾缓缓停下了讲述,站起身像之前无数次那样想要抱住游梦之,得到一个吻:

“虽然有些麻烦,但,你之前不是表现的很喜欢吗?”

游梦之总算意识到哪里不对了,她们开始的相遇就是诡谲奇怪的。

纵使佘衾面容颜色上乘,她也不该如此轻易接受对方。

原来她所以为早已过去的南子之祸,远远没有过去,而且她一直沉溺于其中!

习道之人不算己身,非必要不算同门。

她前世一直遗憾没有婚配,之前以为找个小奶狗玩消遣,玩过好聚好散

竟然,打鸟的被鹰啄了眼!

游梦之心如乱麻,再次后退,避开了他的拥抱:

“不用。”

佘衾眼中的笑意终于完全消退,他不笑的时候,狭长的眼睛会不自觉的微微眯起,宛如一条在黑暗中窥伺猎物的蛇。

游梦之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个模样,这和之前记忆中令她心动的羞涩少年相去甚远。

室内再一次陷入沉默,两人陷入无声的对峙。

良久,游梦之才问出下一个问题:

“你杀过多少人?”

佘衾回答的声音很轻,在游梦之的耳朵里,却宛如眼镜王蛇正在吐露信子:

“没有,一个也没有。”

此声落地许久,游梦之好半晌才从脸上勾起一抹冷笑:

“不想聊,可以不聊。”

“说什么没杀人,你怎么解释你将项链给徐秀玲的行为?”

佘衾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双阴郁的眼不时割过游梦之的身体,似乎是在确定什么东西:

“你也听到了她丈夫说的,她是车祸死的”

“你到底在胡说什么?!你怎么不说,杀人的是佛牌,不是你?!你不就是制作佛牌的人吗?!”

游梦之忍无可忍,侧身按上门的把手,已经彻底失去了交谈欲望,但就在她打开门的那一瞬间。

身后传来一道强劲的破风声,原本已经被打开的门重新被重重合拢。

游梦之只感觉自己的眼前一花,身后一道巨大的力气就将她直接甩到了床上。

这道力道不轻,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

眼前飘散的金星还没消散,便感觉到自己双手的手腕被牢牢抵扣在自己的身侧。

佘衾跪在她的身上,用双膝抵住了她的双手!

巨大的危机感袭来,游梦之瞬间就想咬开自己的舌尖,但下一秒,佘衾的手掌,就牢牢扣住了她的脖颈。

那不是宛如玩闹的情趣,而是铺天盖地的威压。

佘衾一字一顿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我知道了,你说了这么多,就是不爱我了,想离开我。”

“你,是个负心的女人。”

那一瞬间,游梦之甚至能感觉到佘衾放在自己脖颈处的手掌正在锁紧。

直到三秒之后,对方似乎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如烫手一般,松开了些许。

但放于游梦之脖颈处的手,却仍然没有收回。

游梦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