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小厮当即一个箭步上冲,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扛起了身形尚小的小羊,一溜烟的就跑回了自己的小屋子。

小羊慌得要命,连忙喊道:

“我只是吃了几口浆糊呀,我不算小偷吧”

“我吐出来给你行吗?”

“别抓我,我不是小偷,我害怕你是要吃我吗?我都是骨头,一点儿也不好吃,求求你放我走吧”

小羊着急的要命,连连挣扎,口不择言之下,几乎要泪洒当场。

小厮起初听见羊能说人话,吃惊不已,险些魂飞天外,但是仔细一听,小羊话语里的内容,心中的底气便更加足了。

小厮将小羊捆起来,放在了自己的屋子里,质问道:

“羊大仙,请告诉我,我该如何发财?”】

小羊吃浆糊,小羊好;人不给小羊吃浆糊,人坏

【小厮遇见超乎寻常的东西,想要一夜暴富,这无非是人之常情。

但小羊显然比他更加吃惊:

“什么东西?”

“你问我如何发财?”

“我不知道呀,如果我会知道如何发财,我难道还会待在这个行善积德之家,就为混一口浆糊吃吗?”

“我早早就把自己弄发财,然后承包整个天下的浆糊,再也不偷吃了!”

小厮一愣,意识到,似乎,好像,应该,是这么个道理。

原先以为这只口吐人言的小羊是大仙,但是现在仔细想想——

哪里有大仙会偷吃浆糊的呢?

古往今来,都没听过还有这种事情啊!

小厮心里一苦,有些不死心的继续问道:

“那法术”

“不会。”

“移山填海”

“不会!法术都不会,移山填海又怎么可能会!”

“那”

小厮不死心的问了一圈,终于确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位羊大仙除了会说人话,似乎啥也不会。

而且,最最令人绝望的是,这好像是真的,不然的话,也不会被他一个粗人就这么抓了回来。

这只小羊,竟然不能给他来到任何的好处!

小厮越想越恼火,但又不想如此轻易的放走了眼前超乎寻常人认知的求饶小羊

于是小厮在两天内苦思冥想,终于想到了一个很不错的注意。

小厮和李府老爷请辞,换回了自己原本的名字,陈三。

他离开了这个素有名声,清廉诚信的李家,然后风风火火的开始准备起了自己的生意。

离开李府的那天,被关在笼子里面蒙着头塞着嘴的小羊似有所感,哭的稀里哗啦,比死了亲爹都难受。

陈三这些日子已经看透了小羊的胆子和脑子,抽出小羊嘴里的布,不耐的开口问道:

“又怎么了?你难道和李府,或者李元老爷有什么关系吗?”

小羊抽抽噎噎道:

“我只是个可怜的小羊魃,我哪里能和人有什么关系?”

“我只是有些舍不得这里,我从大老远来,一路全靠闻着李老爷身上仁厚的香味指引,一路上躲着人,风餐露宿,生怕别人把我抓去买了吃了”

“结果,好不容易到了这里,李老爷确实是个好人,我待在这里也觉得很舒服,结果都还没待上几天,这就被抗走了,我受不了呀呜哇哇”

小羊这回是真的难过,哭的极为伤心。

但他伤心的太早了。

因为往后伤心的日子,多了去了。

陈三不再做小厮,而是打起了抓着小羊搞杂耍的心思。

小羊能通人性,能听得懂人话,可比那些普通的畜生要有灵智,用来驯化,做各种的动作,算是再合适不过的一件事。

小羊只以为当羊苦,却从没有想过原来当牛马也这么苦。

每每表演完毕,陈三就给小羊一碗浆糊,小羊吃着噎人的浆糊,哭的真是稀里哗啦的。

而反观另一边的陈三,他带着小羊,摆出各种表演,偶尔再让小羊说几个简单的字,震惊众人,收获名声的同时,算是真的赚了个盆满钵满。

妻子也娶了,孩子也生了好几个,家宅田产都置办上,往日只能点头哈腰的陈三,短短十年的时间,竟然摇身一变,竟然变成了‘陈三老爷’。

原本日子也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可渐渐地,名声慢慢变大,陈三能训羊的名声,竟然传到了宫内。

宫内的贵人们绫罗绸缎,锦衣玉食,就爱这些没有人见过的玩意,于是底下阿谀奉承的人就招陈三进宫,给贵人们表演羊戏。

这下可着实把陈三激动坏了。

想他陈三这辈子,下人当过,走卒当过,羊倌人当过,小老爷也当过。

没想到,有朝一日,便是要面见那等的贵人,给皇帝表演羊戏了!

陈三是越想越激动,心里逐渐浮想联翩,觉得自己没准还能捞个官身大老爷当当,于是更加卖力的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