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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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确实曾打算给程醒言父母好好道个歉,再把赔偿给到位,办好这两件事就去跳楼。可他应该办得隐秘些才对,他竟然疯疯癫癫地向程醒言和盘托出了,又给对方添一次麻烦。
他连死这么简单的事都办不好吗?为什么程醒言会执着于救活他这种废物?除了留下的那笔钱,他对程醒言还有别的利用价值吗?
而程醒言没有挣动,只顺着他的脊椎骨走向往下捋,好像在给小动物梳毛,也理顺了他毛躁的痛觉神经。
褚晏清一字一句道:“如果是真的,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从今天开始,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就算你想甩掉我,抛弃我,我也会重新找到你。”
程醒言在他怀中打了个寒颤,“我从没听过这么瘆人的告白。”
“是你自找的。我很多次叫你离我远点,你从来不听劝告。”
“那你能答应我,别再伤害自己了么?我喜欢活人,会喘气的活人,不喜欢身边飘着一只鬼。”
褚晏清这次思考得很认真,“我不能保证不再产生类似的念头,但我会控制自己别去做。就当是为了履行对你的承诺。”
“这样就够了。”程醒言说,“好了,别想那些没用的了。你现在需要休息,不如再睡一会?没什么是睡觉解决不了的。”
【作者有话说】又幸福了者正文大概还有一到两章完结,写完会一并发出来
第45条 “最幸福”是个伪命题
褚晏清从鬼门关游荡回来那几天,身体状况还是极差,要么高烧不醒,要么头疼失眠。程醒言总觉心脏里卡着一块脆弱的玻璃片,用比血管还细的绳子悬吊起来,如果放任它摔碎,就什么都迟了。
他自作主张替对方请了一周长假养病。可褚晏清态度坚决地拒绝住院,除去完成毎日挂水任务,其余时间褚晏清都缠着他赖在家中,翻找一些陈旧的电影打发时间。
褚晏清意志昏沉时会追问他一些荒谬的问题。比如问他那几年是不是真的想过要和自己分开,问他到底更喜欢何郁还是自己,甚至还问如果自己死了,他会不会带着后来的男友去给自己扫墓。
程醒言冥思苦想一番,才想出一个圆满的答复:“从前、现在、和将来,我都最喜欢你。除非你违反了对我的承诺,又在伤害自己。”
褚晏清对他的答复很满意。
褚晏清总无法习惯在原地停顿太久。等病情稍稍稳定——只能保证白天不会无缘无故开始发烧,便又回公司参会去了。
午后,程醒言前往褚晏清的公司堵门。
褚晏清的办公间有很多地方可以落坐,比如下属汇报工作用的金属椅子,招待客人用的沙发,再不济还可以把办公桌上的文件清一清,坐桌面上去。程醒言偏偏坐在对方的转椅扶手,而褚晏清还嫌转椅承压不够大,直接将他拽到腿上,同他重叠起来。
褚晏清摸索到他牛仔裤口袋里的长方体,要顺走却发现只是一盒蓝莓味薄荷糖:“我以为是烟盒。”
“都说过要戒烟了。”
褚晏清只好敲出来两颗淡紫色的糖,看来对他颇有微词:“你上周给我找的什么请假理由,谁让你说我爸出车祸了,我得请假去照顾他?我说怎么同事一个个叫我大孝子,我第一反应以为是在讽刺我拍老板马屁太过了。”
程醒言抢走自己的薄荷糖:“这个请假理由不好吗?难道要我告诉你公司,你差点把自己弄死。如果我说了实话,你又要骂我给你丢脸了。”
“坏就坏在褚远见实际没有出车祸,而且我给章总推荐的股票还跌了。可见无论做谁的大孝子需要天时地利人和,我恐怕这辈子都没戏了。”
“急什么?假如春节档的电影能挣到钱,你就是你老板的亲儿子,到时候你直接改姓章好了。”
“谁知道能不能挣到钱。直到今天开会他们还在想宣发思路,以及怎么给同期上映的片子泼脏水,看起来谁心里都没谱。”
转椅扶手夹击下的空间实属狭窄,褚晏清又企图剥下他的肩包,好腾出更多的地盘,“……你的包为什么这么沉,你到底往里边装什么了,不会杀人藏尸了吧?”
“别乱动,有我的相机,还有你的报告。”
程醒言正好要和对方算账。他将肩包转移到胸口前,从包里倒腾出一份体检报告。新鲜出炉,他午饭前代替对方从医院领回来的。
前些天除开常规挂水,他还强迫对方接受了全身体检。
褚晏清声称什么症状都是焦虑躯体反应,程醒言今天领到的这份检查报告却不容乐观。
胃部出现浅表性炎症,分布着一两处溃疡,在内镜图中呈现出枪伤似的暗红血洞;心肌也查出缺血损伤,还有些心率失常。除开实打实的器质性病变,每翻一页就冷不丁冒出一两项异常指标。
两人复合之后,程醒言有认真负责地监督褚晏清规律作息和饮食。就好像努力准备过的期末考还是不及格,尽管不及格的客观原因是实在底子太差,短期内谁都无法弥补回来,可他的挫败感和后怕感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