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荣盛集团的三公子,荣望。”

何野被西装男带着上三楼包厢,一打开门,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熏得他眉头一皱。

里头的沙发上有一个人懒散地躺着,何野定睛一看,正是不久前向他搭讪的男人。

“可把哥哥这尊大佛请来了。”荣望手里夹着烟,目光越过何野肩头,愣了愣,“还有一个?”

姜山把手放进口袋,不可一世道:“难道荣公子想单独见我男友?”

“不碍事。”荣望脚尖一挑,“请坐。”

两人盘腿坐在地上,面前的矮茶几上摆着五个骰子和一个骰蛊。

荣望一骨碌滚下来,没骨头地坐在他们面前:“晚上这么无聊,我们玩个游戏吧,很简单,比大小,谁开出来大谁赢,输的喝酒,怎么样?”

“我为什么和你玩。”何野直接拒绝,刚要起身,姜山抬起手臂,用体重把他的肩膀压下。

何野不敢置信地瞪着他。

姜山没有看他,而是瞥一眼面前围了茶几一圈的酒杯,然后盯着荣望:“可以,你先。”

荣望笑意渐深,白嫩的手指一把抓起骰蛊,扣在五枚骰子上,紧接着骰蛊从茶几边滑出,利落地在空中摇晃,骰子相互碰撞,声音清脆。

“砰”,荣望把骰蛊砸在茶几上,目光紧紧盯着何野。

何野屏住呼吸,静静等他揭开。

三个五两个四,绝对的大数,姜山赢的概率比较小。

“你来摇。”姜山把骰蛊移到他面前,见他紧张,笑道:“怕什么,输了我来喝酒。”

何野犹豫了下,学着荣望的样子,快速抓起骰子,一阵摇晃后,甩在桌上。

一个六两个四两个五,刚好比荣望大。

荣望拿起手边一杯酒,仰头一口喝干,杯口朝下向他们比划了下。

姜山不慌不忙地伸出手,示意他继续。荣望眯了眯眼睛,低下头抓骰蛊,两个大耳环随着他的动作小幅度地摇晃。

这下是三个六一个五一个四,荣望勾起一侧嘴角:“看来这把你们要喝。”

“是吗?”姜山眼中含笑,从荣望手中接过骰蛊,小拇指勾走上面夹着的一根断掉的头发。

荣望脸色大变,身体一哆嗦,藏在茶几下的手,手心直冒汗,他是出老千的,手段在行业内算是上游,若非常年混迹在赌-场,且精通各种作弊手段的人,是断断发现不了的。

谁知姜山只是默默说了句:“怎么还有头发。”

荣望松了口气,眼睛飞快地眨着:“可能我不小心勾到了吧,到你了。”

不出意外的,姜山的点数比他小,于是姜山端起自己手边的酒杯,一口喝下去。

接下来连着几次,姜山都输了,一杯接着一杯的酒下肚,何野有点看不下去,抬手挡在他嘴边,轻声道:“我来喝。”

“喝酒伤身,还是我来喝吧。”姜山憨厚地对他一笑,又是仰头喝下。

荣望掂了掂手里的骰子:“帅哥,喝酒是尽兴的,就咱们两个人喝,那这位哥哥岂不是被我们冷在一旁了?”

他话音刚落,旁边一直杵着跟个木头似的西装男走上前,不由分说地把酒杯端起,毕恭毕敬地送到何野嘴边。

“何野,你不许喝。”姜山直接夺过,但何野却没有领情,而是认真道:“我不是不能喝酒的人,给我。”

还未等姜山抢回,何野直接倒进嘴里,喉结上下滑动了下。

姜山闭上眼,甩了甩头,捂着太阳穴道:“我去趟厕所。”

何野点点头,姜山刚进入卫生间,荣望也站起身,紧随着他进去。

何野皱起眉,与旁边的西装男相互对视一眼,西装男面无表情地站着,盯着他。

姜山进入卫生间后,狠狠咬紧牙,他浑身都像被火烧过一样,又痒,又麻,在药物作用下他脑袋发昏,已然在崩溃边缘。他把脸凑在水龙头下,狠狠用冰水浇灌,企图恢复些理智,但还是难受得想打滚。

荣望进来了,不由分说地走到他跟前,跪下身,眼神百媚千娇。

荣望凑过去,隔着一层薄薄的料子,就要进行下一步时,姜山一把抓住他的头发,拎到旁边。

荣望吃痛,用力叫了一声:“你干嘛?”

良宵一夜

“你父亲在广东有一家赌场吧。”姜山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犹如寒冬的冰。

荣望跪在地上:“什什么?”

“你知道他欠了我50多亿吗?”姜山背光而立,宽大的肩膀像一座山,挡住了荣望眼中的光,“他出老千,被我发现了。”

荣望吓得一把扑过去,抱住姜山的腿,去年的时候,他父亲的确从广东被抬着回来,就听说是被发现了作弊,被毒打了一顿,但他父亲的作弊技术炉火纯青,这么多年都无人察觉,就这样被一个看着和他同龄的人抓住了。

荣望的声音带着哭腔:“哥哥,我求求你,放过我爸爸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