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礼物。”

圣诞节那天,京宜下过好几场雪了,呼吸间甚至能闻到空气中雪粒的清凉味儿。

她最怕冷了,穿了厚厚的棉衣,红色围巾、帽子,从远处看,像一个圆滚滚的球儿。

江怡听话的闭上眼睛,反正也看不清什么,入目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直到手腕被人轻轻握住。

金色的小铃铛系上腕骨,清冷的雪粒气息中夹杂着似有若无的薄荷味,她默不作声的咬紧了唇,纤细长睫不断颤动。

谁也没出声。

但她知道,是他。

铃铛是他送的。

“圣诞快乐,江小怡。”

他不知道,她眼睛不好,听觉却灵敏了许多。

他从雪地里走来,又离开的声音,是最容易辨认的。

他和别人,从来都不一样。

(四)

来伦敦的所有花费,都是季青荷开菜馆挣的,以及她这些年参加芭蕾舞比赛获得的奖学金。

她没要谢斯年给的钱。

她以为自己好了,可以正常生活了,至少听到“谢京妄”叁个字,不会再有任何触动了。

直到那天,从舞剧院离开,伦敦的天总爱起雾。

白灰色的冷雾中,天色晚了,她双手插进口袋,只来得及听到嘭——的尖锐一声,有什么东西从高空坠落了下来。

就在她前方不到一百米处。

是一束花盆。

溅开的泥土仿佛带有温度的落在她腿弯上,她整个人都被定住。

梦里的画面又一遍遍重复。

八楼高空。

他怎么敢和她一起跳下来呢。

那天晚上,她坐在公寓阳台边,直到浅金色光芒从远处云层一点点跃出,julia起床经过阳台看见她坐的位置,吓的尖叫。

她才反应过来,原来只需要半步,她就会掉下去了。

后来julia和她说,她转身从阳台处回来时,脸上都是泪水。

阳光明明是暖的。

但她不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