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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也不会去怀疑陈进对他的忠心。毕竟,当年若不是他施以援手,陈进已经因为会试落榜,没脸回乡,而投湖自尽了。

&esp;&esp;况且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此时若是去质疑陈进,无异于去质疑他自己看人眼光。

&esp;&esp;生气归生气,范首辅浸淫官场多年,识人无数,自然不会因为一个马失前蹄,而去质疑自己的能力。

&esp;&esp;眼下,既然陈进说他有补救的方法,那他自然要听上一两句,倘若此番他真的能够做到逆风翻盘,亦或是为自己争取一些转圜的时间,那么,给他这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也不是不可以。

&esp;&esp;点点头,范首辅沉声道:“说说看。”

&esp;&esp;陈进自然知道首辅大人的打算,纵然心中有些惶惶,面上却不显,只道:“大人不妨先看看信的内容。”

&esp;&esp;范鸿蒙皱着眉头,依言拆开,通读完整封信后,仍旧毫无头绪。

&esp;&esp;这个时候,陈进从袖袋里拿出另外一封信,双手奉上,范鸿蒙接过信件,展开看了一眼,神色瞬间变得古怪,“……这是?”

&esp;&esp;“学生自知办事不力,离开临州之时,便安排人伪造了这样一封信件,再借由天衍处的手交到皇上的手里,不出意外的话,这两天他就应该能够看到了。”陈进道。

&esp;&esp;原本的信件,乃是数月前,严风俞写给元嘉帝的,请求诛杀骆德庸,并告知陈进的存在的信件。

&esp;&esp;篡改后的信件中,关于骆德庸与陈进的部分没有变化,却着重夸大了另外一些东西——好比骆德庸的地宫,好比地宫出自何人之手,以及它的危险性到底有多高。

&esp;&esp;本朝自开朝以来,历代皇帝对江湖势力都十分忌惮,伪造的信件内容调整固然不大,却直戳皇帝的痛处——不知来历的术法高手为骆德庸所布置的地宫险些坑害了几十上百位武林高手的性命,这样一个危险的存在,元嘉帝岂能容忍?

&esp;&esp;而若要牵制江湖势力,势必少不了黑甲军的助力。

&esp;&esp;黑甲军的统帅韦阳乃是范鸿蒙的养子,考虑到这层关系,皇帝必然不会在这个阶段,轻易撼动范鸿蒙的首辅地位。

&esp;&esp;好一招围魏救赵!

&esp;&esp;短短须臾,范鸿蒙神色数变,少顷,他放下茶杯,朗声大笑,“哈哈哈哈……此事甚妙!老夫没走看走眼,你果然是个可堪大用之才!”

&esp;&esp;当天夜里,皇城养心殿内。

&esp;&esp;殿内灯火通明,严风俞一身黑衣,单膝跪在殿内,大太监刘喜小跑上前,递给元嘉帝一个红漆描金黑檀木小箱子,元嘉帝打开箱子,拿出几个账本、几封信件,挑着看了,看着看着,神色逐渐变得有些微妙。严风俞:……

&esp;&esp;严风俞观察他的神情,察觉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所以然来。等皇帝放下信,他便将自己这大半年以来,在临州城的所见所闻相关事宜,一五一十地禀告给他听后。

&esp;&esp;元嘉帝面无表情地听着,听到最后,他的眉头轻轻蹙起,锐利的目光定定地看着殿下单膝跪地的男人,好似在盘算着什么。

&esp;&esp;“你师父呢?”过了一会,皇帝忽然开口问道。

&esp;&esp;天衍处首领行踪成谜,不说皇帝,即使作为他的亲传弟子加上养子,严风俞也时常找不见他的人影。

&esp;&esp;此番从临州城回来,严风俞便存了离开天衍处的想法。考虑再三,他还是打算在面陈元嘉帝前,与他师父先通通气,省得他老人家从别人口中得到消息后,高兴的背过气去。

&esp;&esp;然而,到了老头府中,见到管家,却被告知,老头小半年前离开京城,此后便音信全无。若不是他老人家武功高强,世间难逢敌手,管家几乎疑心他死在了外面。严风俞哭笑不得,吩咐管家得到老头的消息,记得第一时间告诉他后,便先行离开了。

&esp;&esp;回过神,严风俞有一说一地回道:“师父他老人家闲散惯了,此番离开京城之时,臣还在远在临州办事呢。”

&esp;&esp;“是吗?”元嘉帝道,“朕怎么听说他往南边去了?”

&esp;&esp;京城在北,临州在南,严风俞察觉皇帝似乎在暗示些什么,心中一凛,回道:“我大昭朝地大物博,人杰地灵,北人豁达豪爽,南人温文尔雅,相对应的,北方的山水与南方的亦有大不同,依微臣来看,师父他老人家应当是看惯了京中的景致,便到南边散心去了。”

&esp;&esp;“原来如此,朕还当他思念爱徒,见你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