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年,他恨不得让自己没有一刻是空闲的。

他不想复合,没有必要去想念。

祁驯却不放过他,“你在罗马过得好吗?”

“好。”

祁驯又问,“你觉得没有我就很好,是不是?无论是在哪里?”

“是。”

祁驯张嘴,这次却没有再问。

他一口咬在林衍颈侧,血珠顿时就滚出来。

“啊!”

林衍剧烈挣扎,可祁驯舌尖一卷,将冒出来的血全部咽下。

林衍疼得嘶气,“祁总,你不是说了吗,我是你的仇人,没有仇人是……”

“是什么?!”祁驯逼近他,两人身体紧紧贴在一起。

他撞了下林衍,“你感受到了吗?”

林衍脸色微白,“祁驯,你别乱来……”

祁驯看着他的脸,理智几乎不存在了,“林衍,我对仇人,还讲究乱不乱来?”

林衍不敢想象,就这样进来,自己得流多少血……

林衍抓住祁驯的手臂,“祁总,我们是仇人,不是情人,没有仇人是在床上仇的吧。”

祁驯低笑,瘆人极了。

林衍鸡皮疙瘩冒了一圈。

祁驯抱住他,“林衍,我真的想让你知道,你……

“算了,我自己当初蠢,对着你上心。

“现在好了,仇人,我只需要折磨你,我就会开心。”

他特意咬重了“折磨”二字,如愿以偿看到林衍脸色剧变,显然想起了很不好的事情。

厕所,床上,门上,飘窗上,或者是厨房的料理台上……

林衍浑身发抖,“祁驯……”

祁驯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林衍,你知道,你看到过我吗?”

林衍点点头。

他在这种事情上从来没有反抗成功过,他不想给自己的身体找罪受,明天还要去办事。

祁驯感觉自己的心脏被尖锐的东西扎了下,他紧接着问,“什么时候?”

“每一年的元宵。”林衍说。

其实还有很多时候。

他第一次作为代表上台的时候。

现场明明那么多人,可他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有个形销骨立的男人,捧着一束玫瑰花。

但从开场到结束,那束花却没有送出去。

还有古物展,他也看到了,那人混在人群里,眼神露骨到他想不注意到都不行。

可他留心的,却是那人手背上的青紫,似乎是针头留下的痕迹。

林衍做了个让自己都觉得出格的举动,把自己随身的创可贴找侍者送了过去。

……

还有回到渝城后的第一晚,他梦里的香气,那人肯定还在附近。

太多了。

但他都没有说。

林衍感受着祁驯的力道一步一步松开,两人额头相对,眼泪连串地流下来。

这次,终于没有人再开口说爱了。

因为爱不爱早就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林衍爱他,可林衍不想要他。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祁驯松开他,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裳,拉开门出去,“林衍,你只对我这么狠。”

林衍恍惚地想起,他以前也对祁驯说过这话。

他问祁驯,你怎么就不能对我好点呢?

你为什么只对我这样狠啊?

风水轮流转,如今到祁驯。

当年林衍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祁驯现在也找不到窍门。

林衍爬起来,双腿发抖走到沙发边上,倒下去,扯过毯子蒙头睡下去。

他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梦里那木质香变得浮躁,缠着他一遍遍问为什么。

他不停住着身边的东西盖在头上,以至于第二天花生挠门他都没听到。

但好在花生屋里的物资齐备,它挠门是想出去玩了。

……

会客厅里气压低得要命,祁驯的新助理战战兢兢地把文件放下,站在一旁抹了把汗。

祁驯一直等到九点半,皱眉看着门,他都没气到第二天,林衍竟然不来?!

门忽然动了。

祁驯放下架着的腿,又放下手里杯子,正襟危坐,眼神冷漠地看着门口。

助理看着自己老板这一套迷之操作,想起陈总的忠告,他上前一步去开门。

“林总早上好!”

门后的人被吓一跳,“别别别!”

助理:“陈总?”

陈廷收起手机,昂首阔步走进来,就看到祁驯靠在沙发上,双腿架着,一副俾睨天下的气势。

陈廷啧啧两声,把助理打发走了,“祁总,这都九点半了,还没把人等到啊?”

祁驯:“他赖床。”

陈廷无语:“……爱情使人盲目。”

祁驯转头看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