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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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听晚接过茶杯,习惯性地将指尖搭在杯盏边缘,“母妃安排的人是谁?”
司沅说:“你舅舅家的儿子,也就是你表哥,司隼白。”
“晚晚还有印象吗?”
虞听晚凝眉想了想,说:“有一点,但,不多。”
司沅温笑。
自然是不多的。
自小到大,这么多年来,司隼白进宫的次数屈指可数。
司隼白是司家的小儿子,自小离经叛道,不去走平步青云的官场大道,偏偏对经商。
司隼白小的时候,因这事没少被身为皇亲国戚的亲爹司裕用鞭子抽,可他骨头硬,硬是一门心思扎在经商之术上。
被亲爹用鞭子在府里抽了大半年,都没扭改过来他这离经叛道的思想。
最后司裕实在没了法子,干脆放弃了这个自小不服管教的小儿子,注意力转移到另外三个儿子身上,任司隼白自己折腾。
后来,宫变突发,皇权在极短时间内更迭,
谢绥荣登大宝后,为了将司沅彻底留在宫里,借着朝中大臣大变动之际,以强硬的手段,削了司家在皇城的权势。
将司家包括司裕在内的所有官员,无一例外,全被遣出了皇城,在地方担任清闲官职。
而这里面唯一的漏网之鱼,倒成了当年‘不思进取’‘不务正业’的司隼白。
司隼白很有经商头脑,凭借天赋,短短几年间,混成了走南闯北的富商。
当年宫变后的大整顿,因他常年南北闯荡,找不到人,再加上他手里只有钱,没有任何实权,又不曾在朝中谋差,时日一长,谢绥放权给谢临珩后,便放弃了让人寻他。
任他在外面折腾,不再管他。
如今铤而走险从皇宫逃离,司沅唯一能用得上、也唯一信得过的人,只有早已成为富商的司隼白。
……
和司沅规划完接下来的计划,虞听晚并未回阳淮殿,而是和若锦一起去了霁芳宫后面的热泉池。
当天傍晚。
夕阳渐渐西沉,往日早已出现在东宫的人今日迟迟不见身影,谢临珩处理完最后一份奏折,扫了眼外面的天色。
沉眸问:
“宁舒公主呢?”
墨十开口回道:
“宁舒公主今日去了霁芳宫,现在在……在霁芳宫后面的热泉池学泅水。”
最后三个字一出,男人黑眸一眯。
唇侧弧度冷下来,“学泅水?”
他捻了捻指尖,原本还算带着一丝温色的眸子骤然间沉暗下来。
薄唇勾起一抹似是而非的弧度。
明明话说得轻描淡写,却听之让人遍体生寒。
“你说,你们宁舒公主这么着急地学泅水,是想在哪一天逃走?”
这几个湖,你猜公主会选中哪个出逃?
对面的墨十心头一骇。
这种话,他哪里敢接。
除非他是嫌命太长了。
然而下一秒,他家喜怒无常的主子就看了过来。
对上那双看似在笑、实则森冷阴鸷的漆眸,他没出息地抖了抖。
颤颤巍巍道:
“兴、兴许公主殿下只是……只是对泅水兴趣比较……比较大。”
谢临珩唇角一掀,语气讽然。
“兴趣?”他覆下眼皮,看向指尖把玩着的那个日月山水图案的香囊。
“若真只是兴趣,就不会现在去霁芳宫练泅水了。”
如果泅水一事对她毫无益处,她根本不会在获取他信任的关键期,接连练泅水。
墨十不敢再吱声。
几秒后。
谢临珩指尖轻点桌面。
瞳仁深处,划过一抹什么情绪。
“水?”
他轻挑了挑唇,指腹慢条斯理地在香囊上绣着的暗纹上摩挲而过。
似笑非笑:“放眼皇宫,纵观这几个湖,你猜,你们宁舒公主会选中哪一个出逃?”
墨十用力低着头,噤若寒蝉。
半声都不敢吱。
细数他跟在主子身边的这么多年,他自认为,他家主子是个情绪很稳定、喜怒不动声色的性子。
可这段时间,自从和宁舒公主扯上关系后,他们主子的性子,简直比深渊的浓雾还难猜。
正比如现在,他们殿下在说最后一句时,脸上明明带着笑,可听在人耳朵里,生生有种令人骨隙生寒的冷意。
……
夕阳落尽。
天幕渐渐黯淡。
夜色悄然攀升。
在整个东宫即将被暮色笼罩时,虞听晚终于踩着最后一丝光晕来到了东宫外面。
见到她人,墨十不由得松了口气。
可随之,是欲言又止的复杂。
虞听晚压了压“怦怦”乱跳的心脏,对着他点了点头,正在抬步迈上台阶,就听到旁侧的墨十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