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旺木几人连忙围了上去,倏地之间,一把长剑冷冷挡在宋风与周旺木几人的中间,周旺木连忙抬手护在穆楚白的身前,而仲孙孤临则下意识地提起了自己的长剑。

众人皆知这个时候訾凡与陶契比其他人更着急的想知道桃苍老者的现状,然而用剑挡在他们身前怎么看都是一副十分不尊重人的表现,但尽管如此,周旺木本着大人有大量的心态,便也就不跟他们计较。周旺木冲着宋风摆了摆手,让他先去跟訾凡与陶契解释,甚的他们又心烦了。穆楚白心里倒也明白周旺木的做法,是以跟着他一起往后退了好几步,却是没从他身边走开。

宋风倒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他扭头看着訾凡,抬起手指稍稍点了一下剑身,提醒他把这长剑先放下再说话。

訾凡看了一眼宋风,又或许是因为陶契捏了他的手腕的关系,訾凡慢慢收回了剑。看着他们脸上着急的表情,宋风也还是先对他们开了口。

“你们先放心,桃苍前辈并没有什么大碍。”宋风拱手说着,又抬眼看了一眼訾凡。

强求不得

訾凡的双手捏了一下陶契的肩膀来安慰他,他们俩甚至连表情都跟着轻松下来,他冷峻的表情显出一丝笑意,朝着宋风微微的点了一下头,他轻声说道:“那个姓桂的还说什么了?”

如此称呼自己的兄弟,这让宋风有些不爽,他蹙着眉头望向訾凡,努力平和地说道:“桂兄弟倒也没说什么,桃苍老者已经不吐血了,他也不肯说自己的病情,桂兄自然没办法给他看诊,若是他自己不配合,我们也拿他没办法不是?”

“我爹……我爹……”陶契泣声来问,仰着头却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宋风着实有些可怜这孩子,已经看不见了,还与桃苍这么一个固执的人相依为命,也着实难为这孩子了,可是宋风天生是一个不会安慰人的人,他想了一会儿,只能说,“这位小弟,你且不要担心,你父亲的病嘛……虽然他不肯合作,但是桂兄到底是他的师兄,而且桂兄的医术我们也是有目共睹,你且再等一等,桂兄一会儿就出来,他会跟你说——”

宋风这句话还没有说完,陶契突然挣脱开訾凡的双手,他跌跌撞撞地摸着朝前走去,虽然他眼睛看不见,但是他对这里的地形太过熟悉了,甚至不需要伸手去摸,便找到了屋子的大门。訾凡见状,连忙跟了过去,他也清楚这个时候是拉不回陶契的,便索性帮着他推开了大门。

宋风眼见他们进屋,这才叹了一口气,他扭头看着周旺木,摇着头道:“我可从来没见过这么顽固的家伙。”

“桃苍老者他怎么样了?”周旺木抬手指了指屋子方向,而穆楚白走到他们俩的身边,关切地看着宋风。

宋风看了看两人,又摇了摇头,“我估计连桂兄都没有办法了。”

“这么严重?”穆楚白一愣,“这……两年前见他还好好的。”

“世事难料啊。”温凉手心拍着扇子走到他们中间,“听韩夫人说,桃苍老者的病是后来得的,似乎比她还要严重,韩夫人看得开,好像并不介意桃苍老者这么对她。”

宋风笑了一下,“其实桃苍老者也在想办法治疗韩夫人,不过嘛,两人都是棘手的毛病,估计是这么一逼,桃苍前辈的病被激出来,韩夫人的病也没有看好。而且看桂兄的样子,他大概也查不出来到底桃苍老者得了什么病,不然的话……”

听了这话,众人沉默了下来。

穆楚白心里很是忧伤,他觉得自己不该再回来,他忽然开口自责地说道,“就当桃苍前辈没有说过三年的约定,我也不该再来找他,他已经帮我易容过一次,我凭什么还要过来再强求他一次?”

周旺木忽然抬手捏住穆楚白的手臂,道:“这件事又不能怪你,你又何必用这种口气。”

“我……”穆楚白抬头望了一眼周旺木,他额头上的疤痕明显可见,若说眼前就有一个很好的机会,能把这伤疤给去掉,别说是穆楚白,就是连周旺木都不想放弃。

然而看眼前这种局面,周旺木又怎么好开这个口,央求桃苍老者再帮他们一把?

这时候,所有人的心里都明白,有些事,便是强求不得。

他们站在屋子外又等了一会儿,大门被人开启,訾凡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看了看周围几人,脸上虽然是板着的表情铁青,可语气却缓和了许多。他冲着周旺木拱了拱手,只说:“天色不早,各位可以在这里住上一晚,招待不周还请见谅。村前面的几间屋子都空着,不过东西都还齐全,你们自个儿挑吧。”

这话说得周旺木有些不高兴,他只是对着訾凡点了点头以示自己明白了,下一刻,訾凡便关上大门再也不管他们。

“既然如此,我们还是先休息再说吧。”周旺木想了想,按照訾凡这种人的脾气,他没有拿着剑赶他们走就已经很仁慈了,就刚才他说话的口气来说,怎么看都是耐着脾气好生来说,便不能再得寸进尺。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前头空寥寥的几间屋子,便也随手指派了一下。

缪元与温凉一间,仲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