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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在排挤她,只有思琪念之经常约她一道看电影逛商场喝咖啡。
尤其是念之,初见就对她讲:“现在是很少能见到你这样肉肉的女孩了,上海的女生都嫌自己胖,要学洋妞当排骨精,可是南方的女人骨架子天生就小,那样一瘦简直快成竹竿子了,没有男人是喜欢抱着竹竿子的,嫌硌手。”
婉因少有的因为自己的一身肉而感到自豪。
念之当面喊她“咪咪”,背地里却喊她“猪”。
思琪结合了一下,喊她:“猪咪”。有那么两次当着婉因的面顺嘴喊了出来,吓死了,忙解释说是洋文啾咪,亲亲的意思。
婉因在老家苏州读的是私塾,先生只教国文,对英文一窍不通。三个人出去约会的时候,思琪和念之时不时蹦出一句洋文来——pig cat 。
是在用英文喊她猪咪。
一周后的早晨,陈治桦刚走,客厅的电话铃声乍响,周兰芝正坐在马桶上看报纸,扬声喊朱丹起床。
朱丹被迫起来接听电话,懒懒道:“你好。”
周兰芝问:“谁的电话?”
朱丹用手遮住话筒孔,歪了歪脖子道:“是琉璃。”
周兰芝继续念起报纸,这是她的早课,她现在只有坐在马桶上才能津津有味的看进报纸杂志这类读物,顺便还要抽上一支烟,掩盖气味。
电话那头,琉璃贴着话筒支支吾吾说了半天,说不清楚,急得落泪。
朱丹理着头绪问道:“你的意思是——公司安排你今晚在百乐门演出是吗?”
“对。让我试唱新歌,看看反响如何。我……我怎么唱,朱丹,这歌是为你写得,不是我呀,得你来唱才好,我是一定唱不了的,你知道的,你知道的!”
朱丹压着声音说:“我知道,但是现场演唱,我怎么帮你呀。我说你呀!你就不该签约!我们当初说好的,只是参加电台比赛获个荣誉奖项,你现在又是商演又是唱片,不是等着露馅吗?”
“呜呜呜,我承认,我虚荣心作祟,我见钱眼开。但是朱丹,我有你,你可以帮我的对不对,我们是好姐妹,我要是现在解约,得赔三倍的违约金呢,万一再一登报纸,我还怎么待在上海!”
“撒一个谎要用一百个慌来圆,琉璃我真后悔。”
“撒一个谎要用一百个慌来圆,琉璃我真后悔。”
“事已至此,你要是不帮我,就是眼睁睁看着我去死。”
朱丹倒抽了一口凉气,感觉到话筒里面伸出一把小刀低着她的下巴,琉璃成了人质——怎么会有人既是绑匪又是人质?朱丹摇了摇脑袋,扶着额道:“你说,我该怎么做?”
“你替我唱,就像是演双簧那样,你懂吗?”
朱丹张了张嘴,缴械投降道:“大概懂。”
“朱丹,你真是我的救星!”
两人依旧是约在了dd’s,琉璃满头大汗的赶来,拿着文件夹,里面装着乐谱和歌词。
“一共两首歌,今晚的演出费。”琉璃伸出两根手指头在胸前比了比。
“两百?”
“什么呀,两千!”
朱丹瞪直了双眼,端起咖啡杯咕咚咕咚往下灌,非但没有压惊,心脏跳得更加剧烈了。
“不过你放心,咱们姐妹一人一半。”
朱丹眨了眨眼睛,有些意想不到,再一细想,又是情理之中,那是用来收买她的钱,偏偏她又是这样的不禁诱惑。
她们一直在咖啡厅里待到了七点钟,期间只喝了咖啡和清水,什么也吃不下,一直忙着记歌词。然后小声哼着练习,再对着玻璃窗对着口型,路过的行人常常匪夷所思的睃她们一眼,只见她们无声的翕动着粉红的嘴唇,卓别林似的幽默。
幸好她们有十几年的默契打底,配合起来心照不宣,一致的断气吸气,一致的表情,宛如一朵双生花,连着一枝梗子。
练着练着,朱丹忽然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透明了,渐渐消失在玻璃窗上,只映照着琉璃漂亮的嘴型,她好像成了琉璃的嗓子,替她发声。
她们喜极而泣,又泣极而悲。
望了望墙壁上的钟,七点半了,琉璃起身说该走了。
朱丹收拾着乐谱,问:“几点的场?”
“八点。”
“呀,那怎么来得及?”
琉璃笑道:“我姆妈说做歌星了凡事不能那样的积极,要让场子等我,而不是我等场子,掉身价的。”
朱丹打趣道:“大歌星,你现在是什么身价?”
琉璃昂了昂小尖下巴,得意道:“一首一千的身价,今夜唱好了,以后还得看涨。你看,你姆妈又不让你唱歌,我呢又需要你唱歌,我们真是绝配,以后你就跟着我演出,挣了钱我们对半分,可好?”
琉璃昂了昂小尖下巴,得意道:“一首一千的身价,今夜唱好了,以后还得看涨。你看,你姆妈又不让你唱歌,我呢又需要你唱歌,我们真是绝配,以后你就跟着我演出,挣了钱我们对半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