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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知道?”周景星看着他,笑了笑,“对你来说应该是好事。”
余田皱着眉头,等她说下去。
“你说,人这一辈子到底图什么呢?健康平安、幸福快乐,够不够?”
“够的吧。”余田不知道她到底想说什么,只好顺着她的思路作答,“奶奶之前病着,大家都愁眉不展,现在出院了,身体和精神都在恢复,我们也都松了口气。人只有健康平安,才能幸福快乐。都有了,这辈子也就不愁了。”
“你呢?”周景星撤回望着果园的视线,看向他,“幸福吗?快乐吗?”
这一次,余田没有回避,迎向她的目光,深深看她。今天的周景星格外不同,没有意气风发、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像是上了锁拘着自己,规矩得不会说错哪怕一个字。余田的心乱了,张了张嘴,想回答,却不知道怎么回答。
“不为难你了。”周景星撇开视线,伸手摘下离自己最近的一片树叶,拿手指抹去上面的灰尘,“算了。”
“什么算了?”余田一改往日面对周景星时的“锯嘴葫芦”属性,打破砂锅问到底。
“还能是什么?”周景星将树叶对折,捏两下,一道深深的折痕出现在叶片中央,她沿着那道折痕撕破绿叶,说,“你最担心的事不会发生了。”
再没有像往常那样逗他两句或者撩拨他几下,以后,也不会再有了。
余田看着她转身走开的背影,脚下的小径上只留下她的脚印和被撕成两半的叶子,心全空了,不自觉追两步,拉住周景星。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问:“为什么?”
周景星看他蹙起的眉头,拿食指替他抚了抚,轻轻说道:“我总不能一直犯贱吧。”
余田任她挣脱了手,看她走出果林,往更开阔的地方走去。
他曾经害怕异样的眼光落在他和她的身上,他害怕污言秽语中伤她,他害怕她不管不顾要跟他在一起,他更害怕她不再执着于这段关系……犹豫、矛盾、摇摆不定,也患得患失。终于,周景星在今天成全了他“想要的”自家人身份,把前尘往事避讳得干干净净。他不必再为“星光蒙尘”而担惊受怕了。
然而,这真的是他想要的吗?余田在心里问自己,却无法得到回答,只剩下周景星那句“算了”在空洞洞的一颗心里回荡,生生撞出痛来。
痛归痛,该负责的事一件也不会少,毕竟担着“老板”的职责。余田回到用餐区,一眼就看见服务员正在跟客人解释调换餐桌位置的事情。
“我预定的是露天席位,看中的就是环境,换去雅间做什么?连风都吹不着。”跟服务员理论的是一位年轻姑娘,坚决不肯换去包间,直言要跟老板对话。
服务员不断对她“抱歉”,解释已经无法平息客人的怨气。
余田见状,走上前去,客客气气道一声“你好”,刚开口做自我介绍,突然被一道女声打断——
“余田?”
他循声望去,惊讶万分:“梁小姐?”
站在人后的梁昳朝他点点头,问他:“你在这里做什么?”
余田不答反问:“你和朋友来玩吗?”
“乐团的秋游活动。”梁昳回答了他,又问,“你在这里帮忙吗?”
余田笑一笑:“景哥给我安排的副业。”
梁昳也笑。
“你们认识?”方才跟服务员据理力争的碰碰回头问梁昳。
“嗯。”梁昳想起眼前的正事来,跟余田说明,“我们预先订了露天座,不知道为什么临时给换了?你能不能帮忙问问是怎么回事?”
“不用了。”说话的是周景星,她老远就看见了梁昳,想着过来打声招呼,正好听见事情的原委,“梁老师,你们坐吧。”
“啊?”梁昳看见周景星走近,还没搞清楚状况。
“你还记得我吗?接意乔的时候我们见过。”周景星朝梁昳笑了笑。
梁昳当然记得,微笑道:“记得,意乔的姑姑。”
周景星点头,跟她解释:“我们部门今天团建,我让余田走后门匀张露天桌给我,不知道是占了你们的座。原本就是我不占理,你们快坐吧,我带同事去雅间。”
说实话,梁昳跟周景星只有一面之缘,听她如是说,难免有些盛情难却,但又不好心安理得应下,有些尴尬地站在她面前。
“那就谢谢姐姐了。”难题得以解决,负责预定的碰碰最满意,兴高采烈地朝周景星道谢。
“不客气。”周景星笑着对她和梁昳说,“祝你们玩得开心!”
大家一团和气地说笑两句后,周景星带着部门同事去了里间。她一边走,一边给周景元发消息:“你的梁老师在果园!”
与此同时,周景元还接到了余田的电话——
“景哥,梁小姐跟同事在果园,你要不要来?”
落日第一百六十三秒
临时接到线报的周景元,第一时间赶了过去。
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