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潮微笑着侧身给他让出一条道,示意他现在就可以去长乐山庄收江清风为徒了。

容璃一甩衣袖真的走了。

容潮转身看向韶晟与韶剑,见二人都没有要回屋的意思,沉吟道:“江清风今日会有一道生死难,你们也想去长乐山庄吗?”

韶剑与韶晟闻言都有些惊讶,生死难于凡人而言是最大的劫难了!

韶剑道:“可以去帮他吗?”

容潮点头。

韶剑与韶晟作揖后即离去。

院子里顿时只余下容潮与太叔奕二人,太叔奕看向容潮,目光安静的等候着容潮,显然明白容潮不去长乐山庄是有事要做。

容潮道:“我们回屋吧。”

太叔奕道:“好。”

不知从何时起,他们之间似乎无需多问便可以相信彼此一举一动。

二人回到屋中后双双来到案桌前。

容潮打了个响指,随着一道灵力,一张颇有年代感的长绢显现于桌面。见容潮凝神沉思,太叔奕道:“我来吧。”

容潮算到今日江坤会借那幅人间皇帝御赐长乐山庄的丹青为难江清风,故而想要复制一幅一模一样的春日山水图。

太叔奕看见案桌上的绢便立马知晓容潮想要做什么。

太叔奕本就过目不忘,加之其在字画上又极善模仿,不必利用灵力便可作出一幅连原作者都无法辨别真假的画作。

容潮抬眸望向他,微笑。

江清风急匆匆跑回长乐山庄,只见山庄内外白绫高挂,上下一片凄哀。他脑中顿时一片空白,恍惚着冲进山庄大门,不曾想没跑两步他却见身穿孝服的江坤带着一群家丁手持棍棒等在不远处的道路上。

跟随江坤而来其中的两名家丁随即伸出长棍棒拦下江清风,有些为难地看向江坤。

江坤一脸傲慢,昂首挺胸说给众人听,其道:“江埙偷盗圣上御赐长乐山庄的春日山水图,爷爷临终前有言‘除去不孝子孙江埙少庄主一位,将其逐出长乐山庄’!”说着他笑着看向江清风道:“走吧。”

江清风闻声满脑子都是爷爷去世了!根本不想为自己反驳江坤所言偷盗春日山水图一事!

都怪他!一直以来随心所欲!如此任性!

如今一事无成!

而他竟连爷爷的最后一面都未曾见到!

他不走!他一定要看爷爷一眼!

什么诬蔑他都可以不管!但他一定要看爷爷一眼!

随即,江清风红着眼根本不管江坤所言,便要硬里往冲去灵堂看江逢年。

家丁们纷纷上前拼命相拦。

江坤见状立马道:“乱棍打死!”

家丁们犹豫了下,江坤重复喝道:“没听见吗?!他不愿意走就给我乱棍打死!”

纷纷扬扬的棍棒落下,一棍又一棍挥在江清风身上各处,很快他便四肢打软,鼻青脸肿、口吐鲜血,倒在地上,再也无法抵抗挣脱。

他也不想再去抵抗,去挣脱。

这些皮肉疼痛却远不及心中之痛。

耳边是他想象中爷爷临终前说着“除去不孝子孙江埙少庄主一位,将其逐出长乐山庄”的声音。

不肖子孙……逐出……

他心心念念着这些话语,心如死灰。

他想要拜师修道成仙却被拒绝。

如今最爱的他亲人也离他远去。

他双眸失去光亮,他发现他好像感受不到疼痛了,眼前也渐渐模糊起来了。

家丁们奋力讨好自以为的下一任庄主江坤,暴打江清风之际,忽然间各自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这力量随即将他们掀翻甩至一侧。

众人顿时纷纷倒地,叫痛声此起彼伏。

江清风感觉到身上原本挥下的棍棒突然间消失,明亮的阳光照射入视线中,他费力地睁开原本有些耷拉着的眼皮,模模糊糊中看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心中微微一动。

原本在不远处观看江清风惨败模样的江坤见状目光一凛,抬眸便看见不知何时进入山庄的容璃两袖清风,沉着脸色,显然对眼前这一切很是不满。

他此前听闻这位道长有些来头,但却不知道他会这么维护江清风,他们二人莫非认识?

江坤蹙眉思索间,便见又有二位少年持剑跑来,来到容璃身后看见一地混乱都不禁皱起眉头,纷纷看向他。

父亲很是敬重这几位道长,如今他们返回山庄,他若是怠慢了这些人恐怕会遭父亲责骂,毕竟他设计江清风一事已经引起父亲不满。

江坤客气道:“几位道长可是祭拜爷爷而来?有失远迎,还望见谅!”说着便作揖行礼。

容璃指着一旁倒地有些因疼痛而蜷缩起身体的江清风,冷声质问道:“他犯了何事?你让人这般往死里痛打他?!”

江坤有些心虚,嘴上却强硬解释道:“今日管家发现山庄库房里一幅圣上多年前御赐给我们江家的春日山水图不见了,询问了库房看守的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