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着许多他不认得的仪器规律地滴答作响,仿佛那种重症病房给病人维持体征的监护仪器。

被医疗器械簇拥着的病床中央坐着一个人影,裴野一眼便锁定了他。

眼神落下的一刹那,心却在悔恨的余波里震颤起来。

裴野眉眼间的痛苦几乎无以掩盖,喉头哽了哽,对床上的人出声唤道:

“声哥?”

傅声一动不动,安静地坐着,像一幅被钉死的蝴蝶标本。

十几个日夜没见而已,可傅声却肉眼可见地憔悴,整个人毫无血色的苍白,穿着浅色的病号服,整个人仿佛连颜色都消褪得淡薄了,头发也更长了一些,发梢已经熨帖地垂搭在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