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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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观镜不由奇道:“此话怎讲?”
贺兰霂刚要开口,杜相时清了清嗓子,道:“三年前,内子受毒物困扰,有一位少侠仗义相救,后来分别时,他曾托我们对你照看一二。”
“不是我们,是托付三郎。”贺兰霂纠正道。
杜相时手一抖,书册掉在了地上,封皮上书“琴记”二字。
经贺兰霂一打岔,李观镜一时倒不好去问当时的情景了,于是便说起自己今日来的目的:“在下今日冒昧造访,有一事想向贺兰阁主请教。”
贺兰霂扬了扬下巴,问道:“背上是墨香琴?”
李观镜点头,放下了琴盒。
“你来得倒快,姐夫刚将三郎的口信传给我。”贺兰霂接过盒子,在木台上打开,他的手抚过琴身,神色蓦然肃穆了几分,待他检查完,抬头道,“墨香琴的来历,想必不用我告诉你了罢。”
“我知道。”李观镜也来到木台边,直言道,“所以我想知道该如何改制墨香琴。”
“改头换面而不伤其琴韵?”
李观镜再次点头。
贺兰霂的眼神变得有些奇异,过了片刻,他轻声道:“若想保守住秘密,其实最好的方法是毁了它。”
李观镜温和地笑了笑,道:“传世古琴不易得,何况它经历了许多,若是轻易销毁,实在是暴殄天物,将来到了黄泉之下,我也不敢见傅大家。”
贺兰霂眉头轻轻扬起,过了片刻,忽然抚掌道:“甚好甚好,今日即便没有三郎提前的招呼,冲李公子这番话,我也得接下这份活,否则我贺兰霂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
李观镜谦道:“前两日重新夺回墨香琴,若不是竹言派人提醒,我也想不到来幽兰阁求助,此事终归是我叨扰。”
“李公子便放心将琴留下罢,三日之后上元夜,会有人将琴送到贵府门前。”
“焕然一新?”
“自然。”
对方应承得果断而真诚,李观镜一时竟被其豪迈镇住,呆了一瞬,才后知后觉地问道:“贺兰阁主,我该如何谢你?”
“你不提用报酬来辱我,便是最大的感谢。”贺兰霂说罢,将琴取了出来,状似漫不经心地说道,“杜二哥等了一天了,若李公子得空,不妨与他聊几句?”
夕阳从窗口斜斜照进,在李观镜的脸色度上一层金黄,也将他脸上细微的神情变化映得更加清晰,杜相时顺着他的目光往楼下看去,正见几名未曾加冠的书生正在幽兰阁前徘徊,杜相时心有所感,问道:“李公子没进过书院?”
李观镜摇了摇头。
“我与你一样。”杜相时没有如寻常人一般为此事而惋惜,坦然笑道,“少时会羡慕别人有同窗伴读,等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会发现,其实去与否,都是一种经历。”
李观镜有些惊讶地看向杜相时,问道:“没进过学院也能做好学问么?”
“兴之所然,钻研进去了,在哪里都是一样。”
李观镜一阵汗颜,道:“先前还能用未去学堂书院做借口,如今见了杜学士,方知何谓家学渊源,也才明白自己虚度了多少光阴。”
“我所学的东西,于李公子而言不见得有用,倒不必妄自菲薄。”说罢,杜相时从案下摸出一只脉枕,道,“久病成良医,不知在下是否有幸能为李公子诊脉?”
李观镜猝不及防,不过还是伸出手,道:“有劳。”
杜相时静心听脉,临了,忽然露出笑意,李观镜莫名地看着他,问道:“怎么?”
“李公子的脉象让我想到儿时的日子。”杜相时收回手,笑呵呵地看过来,解释道,“我自出生起,便一直体弱多病,双亲带着我寻遍名医,皆一无所获,当时就连最好的太医都断言我活不过弱冠。医者都说自己只能治病,无法救命,命数所致,非人力可更也。”
李观镜眨了眨眼,迟疑道:“杜学士今年……”
“在下如今已过而立之年,虽瞧着病病歪歪,但内视自身,相信还能活一些年头。”
若是有的选,没有人愿意轻易放弃性命,李观镜亦是如此,他本来已经劝自己看淡了,如今杜相时的话却给了他希望,他便顺势问道:“你如何做到的?”
杜相时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你不好奇我今日为何在这里么?”
“你……”李观镜后知后觉,“我以为是巧合,难道你是在等我?”
杜相时轻轻颔首。
李观镜下意识往后仰了一点,问道:“为何?”
杜相时再次绕过了回答,问道:“你从何时认识竹言?”
李观镜垂眸,含糊道:“杜三郎之美名,长安有几人不知呢?”
“是去年中秋前后罢?”杜相时拆穿道。
李观镜一噎,只得承认:“差不多。”
“那么,你知道竹言从何时开始注意你么?”
李观镜以前不明白,不过方才刚听过,不至于立刻忘记,于是答道:“三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