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回年轻我还能想想法子,要是把我惹急了,我……”

你想了想,一时想不到什么狠话,这么一个耋耄之年的老人家,难不成要挠他咯吱窝?

不过在阮郁眼里就不是这样了,他面色一变,凤目冷冷,“管大人想干什么?”

“干什么干什么,干你!”猛然被打断思绪,你心情差到家了,“阮郁,不要以为这里没你的事了,不能拿到画像,我就告诉殿下你说我像路贞儿。诽谤皇室的罪名,按大周律例重可判叁年,你去牢里当状元吧!”

反正你明面上是蓬莱宫的宫人,路贞儿听起来不是好人,那就是拐弯抹角把顾珵也骂上了

“管大人真会咬文嚼字,阮某大开眼界。”他眼头的红色小痣艳如鲜血,面无表情地俯视了你一会,“希望阮某出狱时,大人还身体康泰,千万不要和路贞儿一样,是个短命鬼。”

你气疯了,拽住他的袖子乱咬,“阮郁,亏我还夸你宰相之才,结果除了犟嘴什么用都没有,我不管,你不想办法,我就……”

灵光乍现,你冷冷吐掉袖子,“你舅舅待你还是不错的吧?既然他女儿生的如花似玉,圣上也才六十五岁,寿典时再纳个希妃,来日长眠也不愁佳人相伴……”

蔡希儿这个点入宫,等老皇帝殡天,就是白绫一条。本朝为绝武后之事,年轻后妃无子皆殉帝陵

锋利的丹凤眼凝在你身上,你微笑,“本公公这就去找蔡子季说这个好消息。”

“等等。”阮郁语气淡淡,手已盖在你的圆纱帽上,“希望管大人将来别后悔。”

他摘掉你的帽子,拔下盘发的双股云纹金钗,青丝如瀑倾泻,他拽着你的手,对打起盹的老舅公直直跪下

“舅公。”即便跪着,青年身姿也如松俊挺

“阮郁欲娶管姑娘为妻,愿以千金之价求取洛阳花神图,作求娶管姑娘的聘礼,求舅公成全。”

“嗯…小妧?”他一连用了两个求取,打盹的老人睁眼,“噢,是你,小妧的娃娃。”

他眯眼瞧了瞧你和阮郁,慢慢笑了,“肯爱千金轻一笑,小妧当年也莫不如此。少年人,舅公已经老了,这图你拿走吧,只当成全一对有情人。”

你来不及大喜过望,就被阮郁摁着后脑对老舅公梆梆磕了叁个响头

老人家悠悠伸了个懒腰,对着院中枯榆树吟道:“弃置今何在,当时且自亲。还将旧来意,怜取眼前人。可惜你死了几十年,再未开花过,有时啊,真想回到那年叁月,再见一见枝头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