麽聪明,糟蹋。」

「工人?不就是固执又没前途的工作嘛。」

年纪小小的我背书包回家时,往往目睹附近的三姑六婆聚在一块儿嚼舌根,话语中满是不屑,尽管她们看见我的时候都会投以温和的笑容。

「你要认真念书,念给那些人看,以後取得好成就,不要让他们瞧不起你。」不只一次,妈妈搂着我眼眶泛红,「你不必自卑,我们正正当当的活着,不偷不抢,你不必自卑……」

妈妈的「你不必自卑」说了一遍又一遍,说给我听之外,似乎也在说给自己听。

「以後我们有机会一起去。」李茉臻安慰我,接着谈起一个又一个关於未来的美好蓝图,在那里,我们都达成心中的理想,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

「对了对了,画室的老师说让我参加全国美展,我好兴奋呀。」

「加油,茉臻你一定可以的!」

刚开学新朋友不多,美术课我们都挑相近的位置坐,一面完成老师交代的作业,一面交流生活琐事或是绘画技巧。然而,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李茉臻突然慢慢地疏远我,兴许美展的参赛使她日渐忙碌,我如此说服自己:她现在没有多余的时间分神交际。

到最後,我们不再一起画画,常常隔着教室对角,我看着她的身影发呆。

是不是所有我曾珍视的人最後都会离开?想起同个教室的邵禹杰,眼角有些酸涩。

某次,美术老师让班上以「宁静」为题自由作画,灵感顿时化作模模糊糊的场景浮现於脑海,我立刻不假思索的提笔描绘。

小小的山丘上,身穿浅蓝se水手服的少nv背对画面,凝望远方的地平线,发丝随风飘逸,天空中有几只白鸽,正展翅遨翔。

如果有机会,我也想找这样一个地方,独自坐在山顶上度过一个静谧的午後,不必管他人的目光及评价,回归於自然做最喜欢的自己。

我想用水彩渲染出淡淡的蓝,所以给天空极大的留白,草稿打完後,我拿远欣赏,这是我近期少数满意的构图。

现在上se肯定来不及,我把图画纸收起来,打算下堂课再动手,有种想和李茉臻分享构思的冲动,最後我还是忍了下来。

过没几日,这天早晨,我如往常提早进教室,却看见桌上是撕碎的图画纸,有人用奇异笔在桌面写满「无耻」、「垃圾」等难以入目的字眼。

「你还有胆来上学啊?」

我转过头去,几个班上nv同学双臂环绕x前,面露鄙夷,我认出她们是最近跟李茉臻走得很近的玩伴,「这是你们做的?」

「贱人,亏茉臻把你当好朋友,你竟然抄袭她的构图。」

抄袭构图?我看清被撕碎的那张画是我预计要上se的山丘nv孩,浑身发冷,「我没有!我根本不知道茉臻画了什麽,我没有抄袭!」

「还说没有?难道你觉得是巧合吗?」带头质问我的nv生咄咄b人,「茉臻,这种人你就不必同情,我们都站在你这里。」

她们微微侧身,李茉臻双手摀面,躲在一群人背後哭哭啼啼,「你、你们不要这样说苡韶……都是我不好……」

「茉臻?」我唤她的名字,语调难以置信。

「明明……她家里没有钱,我还一直在她面前说画画的事……我不要紧的,大家、大家原谅她好不好?」

其中一个人把所谓李茉臻被我抄袭的图拿到面前展开,一模一样的nv孩、一模一样的山丘、一模一样的天空和白鸟,差别在她已经完成的差不多。

水彩的颜se还很乾净新鲜,大约是在这两天完成的,依稀记得那天李茉臻与其他人分享说她要画一片蔚蓝大海,不过要呈现的东西太多,迟迟没有下笔。

一个想法如五雷轰顶令我立在原地动弹不得,同一天放学,我嫌功课太多会压扁图画纸,就把它搁在ch0u屉中。

李茉臻抄袭我,然後先发制人诬陷我剽窃她。

现在的时间就是最好的证明,我每次都是第一个到校,而李茉臻大概是早自习快开始才会来的人,今天却聚集那麽多同伴提前堵我。

「我们去找美术老师。」我握紧双拳,压抑愤怒的情绪,「还彼此一个公道。」

「不要!」李茉臻像发疯似的抓皱我的衣服,「林苡韶,你抄袭我还不够丢脸吗?你去跟老师说,难堪的是自己呀,我们私下解决不好吗?我原谅你,你不要这样。」

我将她的手指一根根从衣服上扒开,不懂她怎麽有脸说这番话,「我不需要你的原谅,因为我自始自终都没有做错事。」

我们终究还是闹到美术老师那边,可是因为没有足够证据,没办法证明什麽,美术老师拍拍我们两个的肩膀,说好朋友撞构图是常见的事,指不定哪次讨论时曾经说过,刚好这次心有灵犀画出来。老师说服的牵强,我也不相信,但我选择给彼此一个台阶下。如果在这里告一段落,我可以当作任何事都没发生,我不会b问李茉臻陷害我的理由,她只是压力太大了,需要喘息的出口,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