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吸吸鼻子,晶莹的泪珠自眼眶里滚落下来。

他忙抬手抹去她眼角的泪,问:“怎么好端端就哭了?”

“我也不晓得,”她抽噎,“我就是觉得心里很难过。”

“乖,别哭了。”眼眶微红的男人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嗓音沙哑,“以后我都不惹柔柔生气。”

怀里的少女应了声“好”,抽噎着睡去。

他将她安置好,褪去外袍后亦躺进衾被里,将她紧紧抱进怀里。

多日未能安眠的男人终于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

黛黛过来当值时,才一人院,就瞧见门外头搁了一双男人的皂靴,顿时呆楞住。

她盯着那双靴子瞧了好一会儿,一时没敢进屋,赶紧将此事报给文鸢听。

原本还在睡觉的文鸢匆忙起床,

昨夜公主醉酒,该不会是将萧世子留宿了吧?

她在院中徘徊了好一会儿,正犹豫要不要进去查看一二,这时房门开了,自里头走出来一身形高大,身着紫红色朝袍的俊美郎君。

文鸢顿时怔愣住。

驸马,昨夜竟宿在公主屋里吗?

正愣神,眉目若雪的男人低声吩咐,“她昨夜吃了许多酒,待会儿替她煮一盏醒酒汤。”顿了顿,又道:“她酒后不喜欢用早饭,劳烦文姑姑多劝着些。”言罢,向她微微颔首,大步朝院外走去。

待文鸢回过神来时,他人已经出了院子。

她想了想,立刻将管家叫来询问他昨夜几时来的。

昨夜中秋节,管家多吃了几杯酒,亦不曾留意。

一层层问下去,一守门的门房道:“驸马是拿着公主府的令牌入内,所以咱们一时也没敢拦。”

毕竟,那是驸马,公主的枕边人。长安谁人不知公主爱惨了驸马,就算没有令牌,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拦着不让驸马入内。

文鸢知晓他说的实话。

她想了想,决定还是先将此事说与公主听。

这会儿谢柔嘉已经醒来。

昨夜吃了太多的酒,正难受,就见着文鸢端着一盏醒酒汤过来。

文鸢服侍她用过醒酒汤后,见她面色好些,才道:“昨夜,驸马来过。”

酒后一向不记事的女子微微惊讶,“几时的事,他来做什么?”

文鸢迟疑,“奴婢也不知他昨夜与公主在房里做了什么,奴婢只瞧见他早上从公主房里出来。”

谢柔嘉闻言没有作声。

难怪她觉得昨夜好似有个人抱着自己睡。

她道:“他临走前可有说什么?”

文鸢摇头,“只说叫奴婢命人煮醒酒汤,旁的倒没说什么。”

谢柔嘉瞥了一眼那盏醒酒汤,扶着额头问:“萧承则可起了?”

文鸢道:“萧世子半个时辰前就已经离府。”

谢柔嘉“嗯”了一声,道:“我头还有些疼,我再睡会儿。”

文鸢道:“公主用了早饭再睡。”

谢柔嘉摇摇头,“吃不下,等睡醒再吃。”

文鸢道:“公主总这样,对胃不好。”

谢柔嘉经不住她与黛黛轮番的劝,只要用了些。

用完早饭后,整个人确实舒服不少。她又去补了一觉,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

这时外头的人来报:魏公子求见。

谢柔嘉道:“叫他进来。”

片刻的功夫,一身着白衣,钟灵毓秀的美少年入内,正要行礼,被谢柔嘉制止。

她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过来坐。”

魏呈刚靠近,榻上的儿茶朝他扑过去。

他吓了一跳,却不敢动,任由它挠了一爪子。

洁白似玉的手背上瞬间多了几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