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红了眼睛的男人咬牙切齿,“微臣记得自己同殿下说过,殿下若是再敢碰他一下,微臣不晓得自己会做出什么来,殿下若是想要拿东宫储君的位置来同微臣斗气,那么微臣自然会如殿下所愿!”

谢柔嘉咬着唇不作声。

他低下头在她唇上轻吻一下,接着道:“其实只要殿下陪微臣走这一趟。三年之后,殿下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包括你的命吗?”眼尾像是凝结一滴泪的少女一脸恨意地望着他,“本宫想要你的命,你给吗?”

“若是殿下倒时真想要,”他凝视着她的眼,“微臣也舍得给!”

谢柔嘉抿唇不言。

两人一时僵持不下。

这时阿奴去而复返。

谢柔嘉低声呵斥,“还不把你的脏手拿出来!”

一脸固执的男人道:“殿下先承认方才的话是故意气我。”

谢柔嘉见他如今真是幼稚之极,道:“即便是本宫承认,也未必是真的,驸马又何须自欺欺人!”

话音刚落,眼睛更加红的男人隔着薄薄的丝绸轻轻按压着她柔嫩处。

谢柔嘉又恼又羞,咬着唇不作声。

他愈发变本加厉。

谢柔嘉不受控制地微微颤粟。

这时外头已经传来敲门声。

眼里沁出泪光的少女把滚烫的面颊埋进他颈窝,“方才我都是骗你的,我这两日,并无与他,你,你把手拿出来……”

他这才抽回手来。

她眸光落在他洁白指骨上润泽的水痕羞恼得无地自容。

可一脸坦然的男人替她抹去眼角的泪痕,替她整理好衣裙妆发,重新踞坐好,又成了人人眼中端方高洁的君子。

无耻至极!

谢柔嘉恨得牙痒痒,可又拿他无可奈何。

他道:“进来。”

外头的阿奴这才推门而入。

书房内气氛有些怪异。

他不由地抬眸瞧了一眼端坐在榻上的二人,只见离开时面容沉静的主子面颊绯红,眼梢眼角比他方才出门时无端多了几分媚态,添了几分靡艳,更加摄人心魂。

一时瞧得入了神,一道冰冷的眸光朝自己望来。

是驸马。

他立刻收回视线,道:“太子妃今日一早确实带着皇长孙回了娘家。”

竟是真的!

谢柔嘉道:“你先下去,等候差遣。”

阿奴这才告辞。

待门关上,这会儿已经平静下来的谢柔嘉望向身旁低眉敛眸的男人,“信里究竟说了什么。”

眉目似雪的男人道:“微臣说了,殿下若是想要知晓,就回家瞧,微臣会一直在家里等殿下。”言罢,站起身,向她敛衽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行至门口时,他突然顿住脚步,回过头来,神色淡漠,“微臣这个人极端小心眼,且嫉妒心强。在未和离前,微臣只希望自己的妻子只有微臣一个男人,便是看多旁人一眼,微臣心底也会不舒服!”

简直是莫名观其妙!

谢柔嘉端起茶盏想要朝他掷过去,可他人已经消失在门口。

这时文鸢入内,见她拿着一只空茶盏坐在那儿,眼睛泛着红光,吓了一跳,“可是驸马说了什么要紧事儿?”

“无,”一脸羞愤的少女吩咐,“备水,我要沐浴。”

文鸢楞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气愤,“驸马又欺负公主了!”

她不说还好,话音刚落,更加羞愤的少女恶狠狠道:“迟早有一日,本宫非要了他的命不可!”

裴府。

敬亭轩。

锦书拿眼睛觑了一眼坐在那儿看公文的男人。

自打自公主府回来,他就坐在那儿看公文,一句话都不曾说过。

其实他实在想不通,公子明明知晓自己在公主那儿讨不了半点便宜,还非要上赶着给自己找气受,何苦来。

公主府。

谢柔嘉沐浴更衣后就去了许家见嫂嫂。

她原以为嫂嫂与太子哥哥闹和离,嫂嫂必定会很伤心,谁知去到时竟瞧见她正在院子里带着允儿放纸鸢。

见她来,嫂嫂十分地高兴,忙拉着她进屋子坐下。

两人寒暄几句过后,谢柔嘉忍不住问:“嫂嫂,难道都不难过或是担心吗?”

温婉柔美的女子闻言,眼底浮现出一抹柔意,“三郎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我既与他做了夫妻,自然要相信他。他若是觉得我在身边,会叫他分心,我回来便是。但是将来若是他真出事,我会带着允儿好好活下去,想尽一切法子活下去,绝不叫他担心我。”

谢柔嘉听得怔愣住。

原来夫妻之间的信任竟然可以到这种地步。

她的父母不曾拥有,她自己亦不曾拥有。

哥哥却得到了。

怪不得当年一向古板,最在意自己名声的哥哥,宁愿被天下人耻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