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如此一来,就能长长久久地陪着自己。

也不知一年以后,她离开江南,将来会碰到怎样的人。

她想,自己未来的夫君不需要很聪明,亦不需要很博学,家世一般也无妨。

反正再好的家世,也比不上她的身份。

他只需要相貌生得好些,性子足够温和有耐心,如此便可弥补她的不足。

两人更不需要多恩爱,只要能够相濡以沫,举案齐眉便可。

婚后生一个这样柔软可爱的小孩,不拘着男女。

温文尔雅的美貌郎君会这样好的天气里,一只手揽着她,一只手抱着孩子,讲故事与她们听。

不是现在的这种相互防备的假夫妻,是真真正正的夫妻。

正想得认真,一股子带着薄荷气息的淡淡药香萦绕在鼻尖。

清冽中带着苦涩。

又是裴季泽。

不知何时靠近的俊美男人伸出手抚摸着她的脸颊,洁白的指骨顺着她的鼻尖滑到她的唇上,生了薄茧的指腹按压着她的唇,喉结微微滚动。

许是她没有拒绝,他宽厚温暖的手移到她后颈处,缓缓地顷身上前,微微偏过脸,用自己高挺的鼻梁轻轻蹭弄着她的鼻尖,灼热的呼吸洒在她唇上。

谢柔嘉望着他微微颤动的长睫,突然想起,十五岁以前,她对心目中的夫君,没有具体的要求。

因为他有一个十分具体的名字。

就在裴季泽的唇快要落在她唇上时,她偏过脸去,轻抚着小腹,柔声道:“驸马学识渊博,不如为我与小泽的宝宝起个名字吧。”

那只抚着她后颈的温暖大手,顿时僵住。

连呼吸,似乎都停了。

◎殿下下回还会不会认错人◎

裴季泽离开船舱时迎面撞上文鸢。

文鸢见他一张脸难堪到极点, 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儿。

直到瞧见自家公主正懒洋洋地倚靠在床上看书,这才放下心来。

她道:“驸马方才是怎么了?”

谢柔嘉随口道:“我不过是叫他帮我肚子里的孩子取个名字而已,谁知他竟一副见了鬼的神情。”

文鸢哭笑不得。

这事儿搁在谁身上, 恐怕谁也受不了。

她道:“方才奴婢听说这两日就要靠岸。”

提及此事, 谢柔嘉有些犯愁, 将方才裴季泽要去鄂州的话说与她听。

文鸢迟疑,“那公主有何打算?”

谢柔嘉沉默片刻,道:“且先看看。”

如今的处境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

如裴季泽所言,两日后船就入了姑苏境内, 如无意外,船傍晚就要在码头停靠。

连坐了半月的船,终于可以上岸, 整个船上的人都十分高兴, 唯有谢柔嘉心里高兴不起来。

她正思虑自己如何是好,裴季泽进来。

他像是已经将取名字的事情忘记,神色淡然,“今日天气好, 不如微臣陪公主去甲板上转转。”

谢柔嘉实在闷得慌, 便同意了他的提议。

今日天气极好, 船上的人都出来放风。

正陪着阿念在甲板上放纸鸢的裴夫人也瞧见他们, 连忙迎上前来, 正要说话, 眸光落在谢柔嘉的脖颈上, 顿时愣住。

只见眼前肌肤胜雪的女子修长的后颈处有好几处红色的痕迹,尤其是耳后, 十分明显。

谢柔嘉被阿念手中的纸鸢吸引住, 并未注意到她的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