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印不可能从梦里出来,现在笔上。

笔身依旧完好如初,但这不代表一切就能了无痕迹地揭过。

她躲着自己,却和二弟依旧如初,不过是因为不知道他们共梦,才想要继续跟没事人一样,等到婚期照常出嫁,安安分分地成为他的弟妻。

但这绝无可能。

谢泠舟用力握紧笔。

皎梨院里。

崔寄梦坐卧难安,这两日发生的事实在太多,阿娘和爹爹的事、二舅母和二表兄对她突然疏远的态度,以及她和大表兄一同做的那些背l德的梦。

换做以前,每一件事都足以将她击溃,但这回她倒是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坚强,至少面上还能平静如初。

对此崔寄梦宽慰自己,她越来越成熟了,祖母若知道了,定也会高兴。

只是她终究年轻,即便表面上能故作坦然,心里也还是茫然。

思前想后,她决定去找师父问问,那是她现下唯一能倾诉的人了,况且师父比她大了近十岁,知道的道理定然也多一些。

崔寄梦来到了城西,嘱咐采月在马车上等着,独自一人进了琴馆。

掌柜说师父就在琴室里,她放心上了楼叩门,然而开门的,却不是师父。

望着那双清冷的眼,崔寄梦愣住了,下意识想关上门,再趁机逃走。

但门却被牢牢擎住了。

一道被擎住的,还有她放在门边的手。

“表妹为何见了我就逃?”

作者有话说:

大飞囊又要开始骗纯真小白兔了!

让我们来猜猜,大表兄会怎么哄人呢ovo

感恩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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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抚

◎虽不是在梦里,但也无妨◎

为何要逃?

崔寄梦偏着头, 答不上来。

谢泠舟手掌包裹着她的,成年男子的手掌宽大有力,轻易把她的手裹住。

有些像梦里, 视线在佛堂上空时所见的一幕,青年高大的身躯, 似一座巍峨雪山, 将下方山峦沟壑、雪山茂林尽数压住, 只瞧见环在腰背上的纤纤四肢。

他手上的凉意传过来, 崔寄梦被激得手亦颤了颤:“表兄……”

谢泠舟似乎才留意到, 松开了手,语气坦然:“抱歉,是我一时情急, 失礼了。”

一时情急,为何情急?

崔寄梦不敢问,更不敢看他, 自从知道大表兄也在做那些令人羞耻的梦, 她每每立在他跟前, 就犹如不着寸缕。

况且大表兄还多次试探过她,如今她不确定他知道了多少, 他那般聪明的人, 又试探了好几次,会不会早已看出来了?

更不知道她做过的那些淫l靡的梦, 他是否都梦过, 还是只梦见部分?

但有一点崔寄梦可以肯定, 大表兄定还不知道她也发觉二人共梦了。

只要他不知道她已知晓的事, 不戳破此事, 她就还能掩耳盗铃。

于是崔寄梦故作自然:“师父呢?”

谢泠舟眸色微暗, 她就这么信任赵疏?更信任二弟,唯独躲着他。

他抹平心里那些褶皱,面上维持着万年不变的平静:“赵公子临时被殿下叫走了,表妹找他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师父。”崔寄梦搜寻着一切可以让她告辞的理由,但她的意图再次被谢泠舟洞察了。

“表妹似乎不乐意见到我?”

“没……没有。”被扣了偌大一顶帽子,崔寄梦再羞耻,也不得不直面大表兄,低头道谢,“昨日多谢大表兄相助。”

“分内之事。”谢泠舟不以为意,往一侧避让,意思显而易见。

若是再推辞,怕是会显得心里有鬼在故意疏远,她只得装着坦然进了琴室。

门被轻轻阖上,发出咔哒的动静,把崔寄梦吓得浑身一抖。

这是知道自己和大表兄同梦后,第一次和他私下相处,她本就紧张,门一关,世界被迅速收拢在一间屋子里。

崔寄梦更觉得四面八方都是谢泠舟幽深的目光和炽热的大掌,寸寸抚过她。

更何况他还特地关上门,倒显得他们之间,真有什么苟且一样。

不能再胡思乱想了,她抿了抿唇。

“渴了?”谢泠舟给她递过茶水。

崔寄梦根本不敢立即接过来,因为害怕不慎触碰到他的手,只好故意慢一步,等到他把茶杯放在桌上,才端起来小口饮着。

手上有事可做,她放松了些。

谢泠舟在对面坐下,指端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