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常宁不能轻举妄动,派去的人很快传来消息:屋子里只剩下被打晕的阿姨,虞清和姜澈不知所踪。

门口所有的监控系统都被破坏,便衣守卫死了五个,还剩下三个活口,都受了重伤,看得出来是故意留下来传话的。

但那三个保镖都在急救中,无法询问。

虞常宁挂断电话,屋子里一片寂静,他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

果然……他没有那么好对付……

可恶的钟声敲响,正好是晚上九点,屋子里回荡着那个人的嘲笑。

虞常宁看向时钟,十二个小时,在此之前必须救出他们,不然……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又是……十二个小时。

姜澈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天花板十分熟悉,他恍惚了十几秒,猛然清醒,嘴巴里被塞了一块柔软的帕子,外面系着一圈毛巾,他无法讲话,只能发出含糊的声音。

这是哪儿?

他的双手被反剪束缚,脚也拴着链子,不管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如今月份大了,连翻身都困难,他不敢过分用力。

姜澈弄得满头大汗,陡然听到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声音,一声模糊的气音,像是不屑又像是玩味,声音很熟悉,他费劲地弯下腰,循着声音来源看去。

虞清?!

“唔!嗯!”

那人坐在暗处,右手边是堆满了化学仪器的桌子,他一直看着姜澈,嘴边带着似笑非笑地弧度,稍稍撑着脑袋,眉眼慵懒,看姜澈的眼神像是看兔子。

做实验用的兔子

姜澈看着他,明明和虞清长得一模一样但、不是他。

虞清可能会用看垃圾的眼神看别人,但不会有漠视他人生命的冷意。

那还能是谁?

那人捏着自己的发尾,悄然问道:“有那么像吗?”

姜澈不自觉想起那天虞清问虞常宁,为什么他们长得不像当时虞常宁表现得非常厌烦,那种克制不住地厌恶。

如果真的是各像各自的母亲,他怎么会露出那张表情?!

眼前这个人极有可能是虞清的父亲。

他、没有死

是啊,面对这样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虞清绝对下不了手做出砍头那样的事情,但虞常宁对此并没怀疑,只能说明虞清的父亲对他们两兄弟了如指掌。

虞常宁总说他们父亲是个老头子,让姜澈下意识认为对方是个年逾六十的老人,虞常宁真是害人不浅。

这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他们家门口,那时虞清在房间里找东西,而姜澈在帮着阿姨给孩子做小袜子,听到门响,门口的监控显示门口站着的人是虞清!

阿姨稍作怀疑,以为他们没注意虞清出门,开门之后就被迷晕了

姜澈疏于防范,一直背对着门口,连动静都没听到,只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醒来就在这个熟悉又陌生的房间里

他们千防万防,竟然输给如此拙劣的计俩!

难言的耻辱和羞愤让姜澈战栗不已,他咬紧了毛巾不发出任何声音,只是愤怒地看着眼前人。

同样的脸,却只让他想扇人。

对方的视线逐渐落在他的肚子上,姜澈下意识缩进被子里,聊胜于无的保护。

听到一声不屑的嗤笑,姜澈这才注意到,他手里一直捏着一根很细长的注射器

人的预感在危急时刻十分准确,他敏感地意识到这不会是个好东西。

他捏着注射器,在灯光下看里面透明的药剂,“虞清肯定不会把那么重要的事情告诉你,嗯,真难办。”

姜澈大概猜到“那件事”应该和虞常宁上次说的是同一件事,但他确实什么都不知道。

他又笑了一下,“不过,我很好奇,这一管药,对你会有多大的影响,嗯我推测胎儿有7325%的畸形率,当然,这是在你活下来的基础上。”

他握住姜澈的脚踝,一把扯到床尾,姜澈攥紧了床单,咬牙踢他,而对方轻而易举地把他扯到想要的位置,针尖已经抵在脚背,姜澈已经没有挣扎的余地。

对方看了姜澈很久,又收起了注射器,“你是双性人?”

姜澈发觉他很奇怪,想一出是一出,一件事没做完但是突然有了别的兴致,也会立马停手这样的人怎么教出虞常宁和虞清的?更是个走私军火、毒品的犯罪头子

所有的一切都那么矛盾,他真的是虞清的父亲吗?或者虞清还有个双胞胎兄弟?

“哦,你说不了话。”

他像是才发现一样,抽出柜子里的刀,姜澈紧张地看着他靠近,刀尖贴着皮肤,利索地从内向外滑破毛巾,很诡异又很麻利的手法,他用镊子夹走姜澈嘴里的帕子,“说吧。”

姜澈隐约意识到这是个科学怪人,也许是因为好奇他的身体才会问这么多

不过,要说什么来着?

眼前人微微挑眉,“年纪轻轻,记性真差。”

“”

姜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