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钺看着那玉雪可爱的脚趾感慨万千,御书房折子扎堆,他却跑来此处听小姑娘使唤,裴钺认命地捧着,甚至还小小地拍了一下,发出脆响。

舒筠气得将脚抽回去,从被褥里露出半张俏脸,恼道,“陛下打我作甚?”

“你不乖。”裴钺面不改色将雪足又捉回来,这下开始认真给她推拿。

没多久,舒筠那股嚣张气在他不轻不重的力道下,被揉出娇柔的本色,

疼是疼的,只是她今日叫声比昨日要不同,她将自己蒙入被褥里,那股子痛吟被厚厚的棉纱过滤后,变得模糊不堪,以为有了被褥做遮挡,她便无所顾虑地在里面疼得扭来扭去。

像一尾搁浅的美人鱼。

裴钺闭上眼不去看她。

漫入耳郭的腔调越发清晰,像是蜜糖水从漏斗里渗出来,丝丝滑滑,顺着感官流窜全身。

有一处淤血,昨日渗透了化瘀的药膏进去,今日好些了,只是还堵在一处,裴钺试图将那郁结之处给疏通。

舒筠受不了了,从被褥里爬了出来,拱入他怀里,双手拽着他衣襟,绵绵不断地恳求,

“您轻一点,您饶了我吧。”他身形高大,胸膛宽阔,够得她折腾摇摆。

那狠心肠的人儿无动于衷,按住她的痛处,如同捏住她的软肋,任她乞怜也不肯松手。

他怎么那么坏。

舒筠心里这样想,无计可施的女孩儿,笨拙地扬起唇去够他的薄唇,想尽一切法子逼得他袖手。

他动作果然一顿。

脚踝的痛感消失了。

尝到甜头的姑娘将那落雪般的轻触化作冰雪交融。

裴钺一只手握住她脚踝不动,保护伤处不被磕到,另一只手沾满了药膏,火辣辣地垂在一侧。

恍觉她姿势不对,担心脚下气血不通,他单手将她整个人给抱起,舒筠双臂攀住他脖颈,就这么悬空挂在他身上。

她一直知道男女力量是悬殊的,可这也悬殊地过于可怕。

他仿佛轻轻松松就将她拧了起来。

舒筠亲了许久,也未将那百炼钢化作绕指柔,待气竭,委屈巴巴去望他,只见他眸眼深邃异常,淡声问,

“亲够了没?”

舒筠吸了吸鼻子,不吭声。

裴钺目色凝着她一动不动,“那我继续。”又将她放了下来。

舒筠小脸垮起。

明明只是疗伤,二人都折腾出一身汗来。

淤结散开后,便没那么痛了,舒筠懒洋洋窝在被褥里,眼神跟藕丝一样黏在他身上,

“陛下以后还会这么疼我吗?”

他待她也太好了些,寒风雪夜,竟然来给她疗伤。

裴钺表情纹丝不动,心肠早被她给揉开掰成了几瓣,

“朕以后日日疼你。”

末了,鬼使神差加了一句,“届时你可别喊疼。”

舒筠笃定地摇头,带着天真,“不会的,我高兴还来不及。”

裴钺笑了笑,“朕记住你这话。”

舒筠显然没意识到他话里有话,听得窗缝里灌进来一丝寒风,催促道,

“陛下,夜深了,您快些回吧,明日还有朝务。”

裴钺看了她一眼,晓得她身上出了汗要换衣裳,也不好多留,喝了一口热茶便离开了。

也不知老天爷是否与他为对,这一夜风雪格外急,好不容易纵马奔回奉天殿,当值的李公公告诉他,

“陛下,国子监祭酒孙大人与司业舒大人正在偏殿候着,说是有要事禀报。”

裴钺一愣,“让两位爱卿稍候,朕换个衣裳便去。”

寒冬腊月,裴钺也不好让二人久等,猜到大约是与修编类书有关,他只换了一件龙袍便来到侧殿。

舒澜风与孙老先生因为类书目录正口若悬河议论,直到明黄的身影出现,二人方住口,随后齐齐请安。

裴钺立在不远不近的位置,朝二人抬手,“免礼,这么晚了,两位爱卿有何事?”

舒澜风看了他一眼,因着昨夜怀疑过皇帝与女儿有来往,今日看皇帝多少有几分心虚,瞧裴钺没有坐下的意思,可见是不欲与他们多谈。

事实上,舒澜风二人也不是多急的事,本可不必等这么久,实在是宫人不敢随意透漏裴钺行踪,只道皇帝不在御书房,二人想着风雪大,年关将近,逮皇帝一次不容易,便干脆等一等,哪知一等再等,一个时辰过去了。

孙老先生率先开口解释缘故,提到可能要出入藏书阁,恳求皇帝下一道手书给舒澜风。

裴钺几乎想都没想便答应了。

“这好办,来人,备笔墨。”

裴钺答应得太爽快,舒澜风喜不自禁,皇家藏书阁囊括古往今来最珍贵的典籍,外头有的此处有,外头没有的,此处还有,有了这道手书,类书编纂完成前,他可畅通无阻出入,这是多少读书人的梦想。

夜里当值的宫人不如白日多,其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