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有些事也没有办法推。况且这银子还是用赏赐的方式发下去的,他赵思礼想在应天府混,就必须收这个钱。不然的话,他就会被同僚排挤,被属下阳奉阴违,被上官提防。

这个道理蒋瓛太懂了,但是涉及到这个人,他太害怕了!

当下,赶紧拿着单子冲出去,追上正要出门的李保国。

“千万别抓来了!千万别抓来了!”

蒋瓛心里求遍漫天神佛,自己已经在皇爷那儿没脸了,若是在惹恼了太孙殿下。那可不是手上挨刀的事,那是要掉脑袋的。

“李保国!”

正带人出去的李保国回头,回身过去说道,“大人,您还有什么吩咐?”

蒋瓛把他拉到僻静的角落,小声道,“南城的兵马指挥赵思礼你抓了没有?”

“赵思礼?”李保国想想,“应该是没了!”说着,问道,“大人,小的这就是去抓!”

“抓你姥姥!”

蒋瓛抡圆了胳膊,就是一个大耳刮子。后者顿时眼冒金星,站立不稳。

“你不知道他是谁?”蒋瓛继续骂道,“你他娘的不看朝廷的邸报,不看皇爷的圣旨?”

李保国捂着脸,想了半天,“他谁呀?”

蒋瓛气道无语,“你这浑人!他是皇太孙的老丈人,现在他们家还有皇爷钦点的锦衣卫护军把大门呢!”

“怪不得小的觉得耳熟!”李保国一惊一乍,捂着脸,“幸亏没抓,不然就褶子了!”

“现在已经褶子了!”蒋瓛怒道,“谁把赵思礼的名字咬出来的?这份单子都有谁看到过?”

“南城巡检招的!”李保国道,“这单子就您一个人看了,没第二人!”

“把卷宗和笔录都给我找来!还有,记录书记也找来!”蒋瓛怒道,“快!”

赵思礼的名字要是报上去,他这锦衣卫指挥使就到头了,弄不好也活到头了。他蒋瓛是亲眼见着,亲耳听过,老皇爷对未来的皇太孙正妃,赞不绝口。

随后,刚才窗明几净的明堂之中,窗户门都盖住堵死。参与审讯的锦衣卫,记录书记等都到场。

蒋瓛郑重的吩咐,卷宗和供词重新写,让人犯重新画押,并且严厉的告诉众人,无论谁的供词中,都不许出现赵思礼三个字。

等属下散去之后,又在屋里点了火盆,把涉及到赵思礼的单子全部扔在火里。

可是下一秒,他不顾火焰,又把供词卷宗抽出来,小心的擦去上面的污迹,塞进怀里。

~~~

南城,娘娘巷,赵府。

赵思礼和媳妇,透过大门的缝隙,小心的向外张望。

门外,两个锦衣卫按着腰刀把守,可是胡同口却挤满了焦急的人。那些都是衙门里同僚的家眷,甚至还有昔日上司的家属。

“当家的,他们怎么还在,咋办?”赵氏颤声问道。

赵思礼心中打鼓,嘴上道,“别怕,咱们把门关好,谁也不见!”

自从他女儿被皇帝点为太孙正妃之后,赵思礼在衙门里的地位一飞冲天,这些日子走关系的人,络绎不绝。他赵家的门槛子都快要被踏破了,连昔日顶头上司对他都开始小心的奉承。

可是那天的人,也没昨天来的多。

叩阙案一发,他那些同僚上司纷纷被抓。那些人的家眷,就全找到他家来,求他帮忙捞人。

他赵思礼可没自大到那个地步,锦衣卫抓人不经过刑部,一看就是皇帝的意思。这个时候他撇清都来不及,怎么还能往上凑。

但是别人不这么想,和他交好的同僚家属,一副不帮忙,就死在赵家的架势。好不容易清出去了,这些人就堵在胡同口。

他虽然是芝麻大的官,可是当京官的见的多看的也多。前几年胡惟庸的案子,李善长的案子都是这个架势。有的人,就因为随便问了一句案情,直接被锦衣卫拿了,抄家砍头。

跟老皇爷打天下的侯爵公爵都死了好几个,真要是赵家牵连进去,没事都得弄出事来。

再说,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没底。他虽然清廉,不该拿的钱不拿,可是管着南城的巡城治安兵马,不能推辞的灰色收入,每年也有那么一些。

若是被翻出来

那可是叩阙案,是惊天的大案!只要沾上了,就别想有好下场!

肯定会被翻出来的,别说进了锦衣卫的镇抚司。就是犯人进了兵马司的大牢,为了活命也要死命的攀咬,一个犯人往往能扯出一串。

幸亏祖宗保佑,生了个好闺女。不然这时候,他赵思礼也要进去了。

“当家的,咱家不能受牵连吧!”赵氏脸色煞白的问。

“有咱闺女在,咱们只要不开门,不和他们掺和,没事!”赵思礼心里有了主心骨,开口道,“咱们和皇爷是亲家呢!”

“爹!娘!你们干啥呢?”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正是赵宁儿。

赵宁儿还是原来的样儿,没因为身份的变化穿金戴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