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的面目看起来异常狰狞。

他看上去想说点什么,但池小池根本没有停手的意思,抡起一根半锈的带血的铁管,正面砸上了他的脸,把他的鼻子砸得深深地塌了进去。

砸过之后,他一把抓住那还晕头晕脑的小男孩的手,一路狂奔出去。

不知跑过了多少条小巷,他在一棵树边停了下来。

小男孩喘得停不下来,但还是凭着直觉,说了声“谢谢哥哥”。

池小池却什么都听不见了。

他背靠上树干,树枝上的雪摇落下来,落上他的后颈与头髮。

新鲜的冰冷的雪气从他肺部流过,让他心情格外畅快。

池小池右手鬆开了僵硬地紧握着的铁管,用力抓住左胸前的衣服,放声大笑起来,笑得全身颤抖,近乎崩溃。

池小池等了一夜消息,知道朱守成连夜被送入医院抢救,重度脑震盪,全面部骨折,但是没死,命大至极。

朱守成脱离险情的当天下午,訾玉用手机联繫上了池小池。

电话那头的訾玉开门见山:“是不是你?”

池小池问:“他有说是我了吗?还是说,有人抢劫,没看清脸?”

訾玉沉默了一阵,也等同于默认了他的猜测。

池小池低头轻笑了一声:“我就知道。因为我又看见他在干那种事情了。”

訾玉:“那你应该报警……”

“报警,你们会抓他吗?”池小池一针见血,“他没有得手,我没有监控,凭我,凭那个小男孩一张嘴,能证明什么?难道真的要等他得逞了,你们才能抓他?”

訾玉沉默了。

池小池微微昂起下巴:“就算没了名声,他只要主动辞职,跟着他的儿子搬到其他地方去,最多改个名字,就又能逍遥地过他的后半生了,是不是?”

訾玉的声音痛心却无奈:“……小池。”

“正义既然不会伸张自己,那就我来。”池小池目视前方,对着电话那边说,“訾姐,再见。”

他挂掉电话,提着一袋苹果,敲响了朱守成的病房门。

开门的是朱守成的儿子,一个看上去挺憨厚的男人。

面对他问询的视线,池小池温驯地一弯腰:“叔叔,您还记得我吗。我是朱老师的邻居,听说他受伤了,我来探望他。”

朱守成的儿子没有起疑,把他迎了进来,自己则去外面的茶水间倒水。

“你好啊。”池小池在他床边坐下,“……朱老师。”

躺在床上的朱守成,肿胀的脸上裹满了纱布,纱布周围渗出泛黄泛红的药水。

他看不清朱守成的表情,但这不妨碍他做出接下来的事情。

池小池掏出了一直随身携带的小录音机,平静地按下了播放键。

“……老师手冷,不给老师暖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