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予安轻轻地长呼一口气,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她与乌晴也接触时,总觉得这人的外围围绕一层朦胧的白雾,让人看不清真正的他。

如果单用一个字形容他就是孤。

“我现在能当上导演也是因为他们。”乌晴也怕她不信。

“那就好。”容予安明显松了口气,突然又瞪大眼睛: “那你和纪晏灿岂不是早就认识了?”

“嗯。”

“难怪呢。”她似是而非地感叹一句: “乌导,你可真能藏事啊。亏我还认真想给你张罗对象,这么看不是见色起意,而是情根深种啊。”

“年纪轻轻的,就别去做什么媒婆的活。”

容予安“哈哈”笑了两下, “你今年呢?依旧是回纪家过年吗?”

【作者有话说】

这两天太忙了,没上线。

给大家送来一句迟到的祝福,新年快乐啊!龙年发大财!

今年纪正平离世,徐叔因此缘故虽空有纪家的一些股权,但是家事他不便在插手。

种种原因乌晴也没有道理今年再回去。

他用揶揄的语气同容予安道:“应该不会,毕竟我可是个姓乌的人。”

“行,到时候有空去找你拜年。”

两人就此将刚刚那篇翻过去。

有些事多谈无用。

乌晴也就是这么想的,他如今于纪家而言没有多大意义,纪家如今根本不需要他,将他叫回去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但是隔日中午乌晴也竟然接到纪锐泽秘书的电话,让他去安木山上诵经。

以往每年年前乌晴也的确会和纪正平一块儿上山的习俗,他不觉得自己还有必要继续进行这项“净身活动”,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

没多久,纪锐泽本人亲自打电话来。

乌晴也还未来得及开口,纪锐泽就明说了他在纪家受惠这么多年,老爷子疼爱他如亲孙子,他要是连这点事都不做,跟白眼狼有什么区别。

乌晴也长呼一口气,最后答应了。

安木山上的寺庙的方丈自然知晓纪正平去世一事,只给乌晴也打扫了一间禅房。

他以前跟纪正平上来时都不会念经文,现在只剩下他一人,更不会安分,反正没人看管,他要是来了兴致就在各个山头闲逛。

年三十上午那天,纪家有人接他下山,并没有把他送回家,而是带他回老宅。

毕竟是纪正平离世的头年。

乌晴也也是最近才知道,原来在大儿子的眼中,自己竟然像是纪正平的孙子。

真是嘲讽。

要是纪锐泽知道纪正平做的那些事,恐怕会觉得是乌晴也的原因,破坏了老宅的“龙脉”,自己才碰上那些事的,让他滚远点应该是最轻的。

今年春节注定不会安生。

因为纪正平的遗嘱里,除了大额的金钱,还把老宅过继给了宴羽月。

难以想象宣布遗嘱时几个子女的脸色。

宴羽月收下了,以及又住下,纪正平在时,她在外潇洒快活,二十多年都不回来一次,但是如今人走了,她却转而开始将老宅打理的井井有条,像这个家真正的女主人。

她言语间对纪正平的恨意不假,但心底是否真的对他一丝留念都没有呢,不得而知。

乌晴也不解,人心一直都复杂。

他没想掺和再掺和纪家的复杂事,这次过来纯属是被迫,他被架起,无论怎样今年他还得守己,更没想要和宴羽月有接触,但是有时候就是怕什么来什么,在老宅这么大的地方却不可避免的跟宴羽月迎面相撞,对方在一楼的花园里喝茶,乌晴也是在暖气房里待久了,想出来透口气。

乌晴也低声同她打个招呼,打算立马消失在她的视野里。

“等等。”

乌晴也顿住。

“陪我坐会儿。”

乌晴也挪动脚步,在她的对面坐下。

宴羽月给他倒了一杯花茶,和纪正平在时用的紫砂壶不一样,是标准的法式长嘴茶壶,上面是复古的花纹。

随即一阵凉风吹过,她裹了裹身上浅色的毛草。

“纪锐泽让你回来的?”宴羽月不知道想到什么冷嗤一声。

“嗯。”

“要不是实在长得不像,我真的怀疑你是纪正平的儿子,从外面抱回来的,为了掩人耳目让你姓乌,”宴羽月回老宅住了不少时日,自然打听过他,发现纪正平对他有些出乎意料地好。

“我不是。”

宴羽月没在意他地否认,“你知道他第一任妻子长什么样吗?”

乌晴也只是匆匆瞥过一张很多年前两人的合照,照片掉色,快要看不清上面人的脸。

他不会没事给自己找事,都是纪正平的私事,他不应该去窥探。

“我好像一直都没跟你说过,我觉得你长得跟她很像。”

宴羽月看着他的眼睛慢慢变大,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