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关卡宽阔过客瘦小,就生得容易;若关卡狭窄过客又壮实,就容易难产。

颜方毓已经很注意着不让容秋吃得太多了,从目前丹田中的灵团大小来看,崽崽应该不会被养得太胖。

然而小兔子虽然臀肉渐丰,胯骨却还是原样。

这样窄窄的臀胯,他的兔崽能跨出来吗……?

等等,他这是在琢磨什么呢?

——我真该死啊!

不过就是这样简单抱了抱小兔子,怎么就能对人家产生这样淫|邪的念头!

颜方毓下意识垂首向怀里人看去,正与容秋水润润的大眼睛对视。

淡淡的红霞从被半片衣摆遮住的面孔下露出一点点边缘,小兔子的眼神痴痴望着他,神色间又有点羞嗒嗒的。

颜方毓很熟悉他这个表情,无论之前还是现在,小兔子时常会露出这样一副,被自己的相貌唬得五迷三道的样子。

说不开心是假的,但也不尽然都是开心。

如颜方毓这样事事都得向老天问个明白的人,忽然无法卜出明确前路,自然在得到前瞻前顾后,得到后又患得患失。

更何况是感情这样捉摸不透的东西。

纵使知道此时得到的一切都是假的,但他也忍不住妄图从这镜花水月中抓住些许真实。

颜方毓又更低地垂了垂头,几乎要碰到容秋的鼻尖。

碍于小兔子实在是丹田量浅,两人已经许久没亲近过了。

此时一张漂亮的面孔这样逼近,眼见容秋的脸颊越来越红,呼吸也都因紧张而变得粗重,颤颤吹起遮住他半张脸的薄衫。

容秋微微翘了翘唇锋,软软伸展胳膊搭在颜方毓肩头。

似是想要抱住对方的颈项,将人向自己拉过来。

忽然,一根微凉的指尖隔着布料压在容秋的唇瓣上,阻止了两人之间距离的继续拉近。

容秋眨巴了下眼睛,不明所以地望向他。

已经有些迷离的目光中带着不加掩饰的不满与迫切。

“……喜欢?”颜方毓幽幽地问。

纵使被美色冲昏了头脑,容秋还是能从对方的语气中听出点点不太对劲。

这个问题老婆已经问过许多遍了。

虽然他好像一直没摸索出来正确答案到底是什么吧……但好歹把错误答案都压得差不多了。

直白承认喜欢好像没那么对,转移话题夸夸老婆好像也只有一阵子的效果。

那到底要怎么回答呢?

……要怎么回答呢?

不过此时此刻,容秋的脑壳里已经是稀里哗啦的了,他很努力地试图从里面捞起些清醒的思绪。

然未果。

在老婆近在咫尺的美颜暴击下,小兔子的脑子已经完全打结,只剩下躯体的本能了。

他晕头转向地沉溺在对方的怀抱里,安稳得仿佛回到了老家的床头,那只用绒绒毛和旧衣料拢织而成的幼兔小窝里。

那人只有一根凉凉的手指落在自己身上,落在他的唇瓣上。

隔着一层毛皮幻化的法衣,容秋甚至能清晰感觉到对方指腹上细密的纹路,能闻到从对方袖间传来的,那股似有若无的清浅幽香。

这阵香气小兔子在那人胸口前闻过、在他颈项间闻过、在他发间闻过。

仿佛只要它浮然而至,将容秋密密匝匝地包裹起来,他就能瞬间落回颜方毓的怀抱里,落入他的安稳乡。

明明刚吃过饭,容秋好像又饿了。

——或许并不是饿,那种感觉并不来源于他饱饱的胃袋,而是心底。

他盯着人家看了一会儿,忽然鬼使神差地张开口,颜方毓还未来得及撤离的指尖便陡然陷入他双唇之间。

那层薄薄的衣料从容秋脸上滑了下去,颜方毓的指尖被毫无阻碍地衔在他齿间。

两枚小兔牙从唇边露了出来,咬在颜方毓的指节上。

颜方毓倏然抬眼。

两人的目光于一片压抑的静谧中对上了。

容秋依然那样热烈又坦荡地盯着他——小兔子的眼睛里总是藏不住事的,他其实并不明白自己这么做代表什么,却更似是一种直白的勾引。

下一刻,一道温热的濡湿,在颜方毓指腹上软软地舔了一下。

湿软一触即离。

却仿佛有簇电流, 从接触的那一小片指尖肌肤“嗖”地向颜方毓窜了过来,顺着手指一路噼里啪啦地打上他的头顶。

刹那间,什么“你是不是只喜欢我的相貌?”“如果我长得不好看你还会喜欢我吗?”之类酸溜溜的闺中怨怼, 一下子被那道电流击得烟消云散。

那些事情重要吗?

当然不。

他连结果都懒怠去考虑, 又何必再纠缠起因呢?

无头无尾就好, 他们之间说白了也不过就是这样, 不清不楚的。

就算有一天起床, 发现昨晚还抱在怀里的小兔子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