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教教我医理之术吧,等我学会了,就可以医治附近乡民了。”

“说实话。”白浣月拿枝条轻轻拍了下他的脑门。

她是不信这番说辞的,往日带他出门坐诊,每每来了病人,都是一副不耐神色,稍微多说两句就要呲牙,哪里有个为为民请命的正经样子。

苻黎只得老实交代道:“我……我想分担一点工作,这样仙长就有空闲多陪陪我了。”

声音越来越低,说至「陪我」二字之时,几乎微不可闻。约莫日炎炽烈,他脸上烫的厉害,身子忽地一倾,摆出惯常的撒娇模样,哼哼着就要往她膝前凑去。

可他忘记此刻还是人形姿态,脑袋在她腿上挤来拱去,额头紧挨对方腹部,安静等待半天,迟迟不见白姑娘伸手抚摸自己,难免感到困惑,眨巴两下眼睛,而后朝她委委屈屈投去一瞥。

「怎么还不来摸摸我呀。」

白浣月甚至可以读懂其中潜藏台词。

天光盈亮,四野悄寂,苻黎那张年轻侧颜映着婆娑树影,泛起一层淡薄青辉,身上亦是一袭月白长衫,与他平素浓烈明艳的本色截然迥异。

一缕发丝蜿蜒垂过鼻尖,他下意识伸手拂开,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没有变回本相。原本借着那层野兽模样,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撒娇,各种央求抚摸与拥抱,毕竟没人能够抗拒一只漂亮小狐狸的主动亲近,然而换做人形,却有了诸多限制——人类礼教大防甚严,讲究男女避忌,不能随意触碰,哎呀,失策失策。

饶是如此,他也不曾产生起身念头,面上佯装赧然,脑袋继续埋向前方小腹,动作缓而谨慎,同时悄悄留神她的反应,以防有所越界触怒。

这番小心思自然没能逃过白浣月双眼,她左手一抬,作势就要推开。

苻黎见势不妙,连忙蜷起身子,屁股下方迅速冒出一截长尾,挡在她的手心下方,讨好般用尾尖蹭来蹭去,白浣月哑然失笑一阵,叹了口气,还是随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