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里“腾”一声冒起两米高的熊熊火苗——无形的,但气势丝毫不减。白曦双手几乎要把他的脸颊扯成橡皮泥,压抑地咆哮:“你骗我的?!”

韩先生淡定地点头,看起来毫无歉意。

小白顺利进化成狂躁小白,他举高鹅绒枕头刚要家暴,突然就又想起了另一个问题:“等一下,春春呢?”

韩先生回答:“在隔壁。”

我知道在隔壁,白曦沉默了三秒钟,充满希望地问:“所以你又把他打晕了,是不是?”

韩卓委婉地问:“你希望我把他打晕吗?”

虽然这种问题听起来有些禽兽,但白曦还是毫不犹豫地回答:“嗯。”

“对不起。”韩卓说,“我忘了。”

白曦:“……”

白曦:“……”

白曦:“……”

你忘了?

韩卓自觉主动地问:“我今晚要睡地板吗?”

“你去睡钉板啊!”白曦五雷轰顶欲哭无泪,也顾不上运动之后腰酸背疼,就蹑手蹑脚跑出卧室,做贼一般蹲在了刘春春卧室门口,打算听一听他有没有睡着——凡事要往好处想,说不定感冒发烧三百度,所以正昏迷不醒,什么也没听到呢。

韩先生也配合地蹲在他身边。

如果刘春春半夜推门出来,大概会被门口这两坨地缚灵一样的生物吓到昏迷,但好在客卧里一直就很安静,甚至连灯光也没有。

“好了,走吧。”五分钟后,韩卓压低声音,扯了扯白曦的衣袖,“春春好像真的睡着了。”

“最好是这样哦!”白曦很怒,同时不忘在他胳膊上掐一把,还是很想用头哐哐撞大墙。

床头亮着小小的光,刘春春顶着被子,耳朵里塞了两个大纸团,正在神情凝重地刷着同城网,打算看一看这栋大楼里还有没有空的公寓出租,直到天蒙蒙亮,才在极度的惊吓里迷糊睡着。

第二天太阳很好,白曦特意起了个大早,亲自准备好咖啡和早餐,然后才做贼心虚地去敲门,就好像是一位真正慈爱的老父亲那样深情呼唤:“春春,该起床啦!”

王远辰拎着外卖蛋糕进来,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你吃错药了?”

“不要吵,我的春春还在睡。”白曦怒视他。

王先生闻言面色不善。

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