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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二小姐哪来这么大的胆子?她居然……”
虽然震惊得不行,不过寄春还是觉得不太对,“二小姐做出这种事,照理来说,宫里的太后娘娘和圣人必定会震怒,取消婚约是正常的,可是为何又给您和七皇子赐婚……”
她都被弄糊涂了。
比起圣人给她家小姐和七皇子赐婚一事,突然觉得二小姐做的那些事都没这么不可思议了呢。
按照正常的情况,二小姐的事肯定会连累大小姐的名声,怎么着七皇子妃的人选都不会再挑褚家的姑娘。
褚映玉见她满脸迷糊,难得笑了下,说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太后娘娘心善,记着当年外祖母的恩惠,是以再给褚家一个机会罢。”
事情当然不是这么简单。
寄春哦一声,“这样啊……”她挠了挠脑袋,还是觉得不太真实,“那太后娘娘确实是个心善的,没想到小姐您居然就要成为七皇子妃,我觉得在做梦一样……”
她从小跟着小姐一起长大,小姐就是她的天、她的主心骨。
所以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小姐在长平侯府的处境有多难,虽然衣食无忧,却如同牢笼般,她的一言一行都被人盯着,严厉地管教着,不能有自己喜好,不能做别人不喜欢的事,像个木偶一般,按着别人的要求成长。
如果小姐成为七皇子妃,夫人应该不会再像以往那般严厉地管教小姐了吧?
寄春没想太多,她只希望小姐能过得松快一些,别再被逼得喘不过气,连自己的喜好都不能有。
马车在风雪中前行。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马车停了下来。
褚映玉原本有些昏昏欲睡的,因为马车停下,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这时,寄春伸手轻轻地推了推她,声音里压抑着兴奋,“小姐,七皇子殿下来了。”
褚映玉瞬间清醒。
她坐直了身,昏暗的光线让她的面容变得模糊而晦涩。
寄春知道七皇子就在外面,见小姐看过来,便会意地伸手将车窗打开。
车窗外,漫天风雪絮絮而下。
风雪之中,身披玄色貂毛斗篷的男子骑在高大的黑马上,如同沉默守望的骑士,雪落眉间,弱化了那清隽面容上的冷冽。
他如同那雪中玉质的公子,美得透彻。
褚映玉望着他,双眼明净,倒映着他在雪中的身影。
他也望着马车里恬静清冷的少女,白雪遮住了他眼里克制的欣喜,久久方道:“回罢。”
马车重新启程,陆玄愔骑着马随行,侍卫在后头跟着,拱卫着中间的那辆马车。
寄春激动又紧张,没想到七皇子会出现在这里。
不管是路上巧遇,还是他亲自过来接小姐回京,都证明七皇子有心了。
进了京城后,七皇子将人护送到长平侯府。
半个月前,七皇子也送褚映玉回府,只是那时候在外人眼里,他和褚惜玉尚有婚约,而现在,他亲自送的是自己的未婚妻。
长平侯府的人尴尬地看着七皇子。
直到长平侯褚伯亭得到消息,匆匆忙忙地赶过来,看到马背上的七皇子,愣了下,赶紧过来行礼。
陆玄愔没有下马,就这么受了他一礼,道了一声“起!”
褚映玉从马车里下来,客气地感谢他护送自己一程。
她的礼数周全,行完礼后,默默地退到长平侯身后。
被陆玄愔盯着的长平侯只觉得尴尬无比,虽然女婿还是那个女婿,但称呼却变了,不再是二女婿,而是大女婿。
陆玄愔盯着长平侯,只能看到站在长平侯身后少女的头顶,她低垂着脸,无人看清楚她脸上的神色。
他心里莫名地有些失望,没有说什么,策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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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七皇子带着侍卫离开,长平侯总算松了口气。
他转身看向长女,想到这段时间发生的事,神色有些复杂,问道:“你怎会和七皇子一起?”
褚映玉看他一眼,平静地道:“半路遇到的。”
“真的?”
褚映玉不想说这些,转移话题,“听说母亲生病了,她的身体怎么样?”
长平侯脸上露出愁容,“不太好,你娘这次病得很重……”
他的脸色憔悴,不复以往的光鲜亮丽,一看便知道这几天都没有休息好。
褚映玉道:“我去看看母亲。”
长平侯迟疑了下,便点头,和她一起朝正院走去。
许是最近发生太多事,长平侯府笼罩着一片愁云,下人都是愁眉苦脸,走路时下意识地放轻脚步。
父女俩走在寂静的回廊中,有风雪从外面吹来。
褚映玉问道:“听张总管说,惜玉和瑾玉都受了伤……”
闻言,长平侯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含糊地说:“他们伤得不重,养段时间就好。就是你母亲的病比较严重,你等会儿看到她,好好地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