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我啊!”

阿森嘴里脏话连篇,我本来是对粗鲁的人有点反感,但是他这几句话,我反而十分受用,心里甚至有种享受的感觉。

“黑仔一个傻嗨仔,懂什么啊!溪边真是怂仔去的!”

我灵机一动,说:“那阿森带我去水库捉鱼呗,我阿公不让我去,你倒是试试看,也不知道你敢不敢嗻?。”

“你以为我不敢啊?!过几天就去,把你家烂电线做好!屌你妈个嗨!这一块都漏电了!刚差点没把我电嗨死!”

我见他被电到,腿上的毛都直竖起来,忍不住哈哈大笑。

“笑嗨死你个大头崽!去给我拿箱子来!”

我一下子摸透阿森这个大粗汉,高大威猛却是完全不能激的,便说道:“我阿公可是给了你钱的,你好好做事别想指使我,电死了我可不负责。”

摊摊手,一副无奈的样子,这时候外公赤着脚进来,我便跟着他走,朝阿森做了个怪脸。外公在他不敢骂脏话,只好朝我做了个用手上铲子捅我一刀的动作。

进了二楼的小睡房,外公开始把以前的旧柜子旧床拉开,好方便阿森等一下干活,外公平时虽然做水泥木工的活,可是在家都永远斯文穿着整齐,一丝不苟。现在却赤裸着上半身,又赤着脚,脚上全是泥,完全像一个健壮的中年农民。

床一拉开,我那件充满外公精液的小背心就掉地上了,我偷偷捡起来,转身塞进我的小书包,那种气味我还要闻呢,可不能让外公洗掉。

这时外公一声疑惑的声音,我以为是自己的怪行为被发现,转头一看,原来是外公在床头发现了什么,想努力把手伸进去床底。

只见外公跪在地上,手臂肌肉凸起,腹肌用力,形成一条深坑,胸肌一起一伏,一直想把手伸到最长,我走上去摸了摸外公的腹肌,硬如磐石,又摸摸自己软软的扁平肚子。

“阿仔别挠我,痒。”

外公因为笑,手又缩了回来,眼边褶子微微形成,胸肌腹肌手臂因为床底的灰,顺着肌肉纹路黑了一边,我觉得他好看极了,边说:“阿公身材真好,剑锋嫂肯定是看中你身子了。”

外公脸色一变,笑脸消失,声音又低又沉隐隐带着怒气:“阿仔,这话以后不要再讲了,你阿公多年来,就没碰过随便一个女人,没有对不住你死了的阿婆。”

我害怕他伤心,因为他在城里,每天都给年轻便香消玉殒的外婆上香,从未停过,立刻开玩笑问:“阿公在床底抓田鸡抓到了没?”

外公被我逗笑,说:“哪来田鸡在床底,我是要拿个盒子,以前留在这的,不过里面应该都是无用东西。”

我也趴在地上往床底看,隐隐约约是铁盒在很深处,便爬了进去,只听见外公提醒道:“阿仔注意,拿不到就算了。”

我没有回答,因为鼻子里面全是灰的味道,很想打喷嚏,赶紧快速抓到铁盒,往后退,身子出去了,外公便用手摸着我后脑勺,以防我出来时候抬头撞到床边。这种细心的举动,从小外公对我便数不胜数,不知道是从小有人说我长相像他还是我是最小的孙子,他对我特别上心。

出来后,我猛打了几个大喷嚏,外公开玩笑道:“床底的田鸡爬出来,还懂打喷嚏。”

我好奇铁盒里面是什么,便说:“田鸡在这个里边,阿公快打开。”

盒子锈迹斑斑,外公用了点力气才打开,翻出来,里面有木制假手枪,钢珠,陀螺,一节小竹筒,一些烂掉的植物碎屑,几个铜钱,糜烂了的红绳,底下还有一张发黄的白纸。

我拿起木枪,装作瞄准外公,他有点开心的说:“我们以前用木头或者自行车链条制成假手枪,有火药凹槽,有撞针,放上硝纸或火柴头,能发出劈啪之声,甚至冒出火星,散出硝烟之味。”

我回道:“那听着也觉得好玩。”

“徐林,也就是阿森的爸,用农药喷雾器制手枪,用真火药,结果把一只手的虎口炸裂了,好多天都没有来打石场。”

外公回忆起往事,不自觉露出微笑。

我随手拿起发黄的纸,发现质地怪怪的,拿起来一翻看,竟然是一张发黄又斑驳的照片,上面有三个年纪差不多大的年轻男人,大概二十左右。

我认真观察,左边的头发较长,眉眼之间颇斯文,鼻子高挺,英俊之中有一股书卷气,不过身子很是单薄。右边的比两人要高一头,又壮又高,宽肩粗腰,胡子拉碴,双眼炯炯有神,可是头发乱七八糟像个鸟窝,跟阿森眉目极似。中间的表情呆呆地,有点不知所措,不过身体壮硕,剑眉星目,衬衣死死地栓在裤子上,显得胸肌微突腰身提拔,正是外公。

我忍不住笑道:“阿公看起来好呆,没有看镜头!哈哈!”

外公看着照片,表情一下变得很奇怪,似笑非哭,五味杂陈。

“那是过年,我第一次拍照,很紧张,左边是剑锋,他帮我把衬衣夹好,右边是阿森的爸大只林,我们拍完……我们拍完,去了剑锋家做糖莲子,炸芋头,炸蛋散,在他家吃了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