邸报已成常态,火烧眉毛,再也没人顾得上我。

饿到前x贴后背的时候,我被仓促塞上花轿。

嫁给一个我打从心眼儿里看不上的男人。

新婚之夜,他面无表情地掀开火红的盖头。

我一把将沉甸甸的凤冠扯下,青丝披泻,寒着脸道:“滚!”

他休想碰我。

我的意中人……明明是这世间最高洁最优雅的郎君……

为什么我明明贵为公主,却不得不接受这方方面面都不如意的悲惨婚姻?

我悲从中来,把头埋在膝盖里,哭得泣不成声。

游光隔得远远的,用一如既往的难听声音道:“公主莫哭,奴才自知身份卑贱,不敢亵渎金枝玉叶,从今往后,这游府,就是您的公主府,所有的奴仆,也都唯您之命是从,以后若非必要,奴才不会出现在您面前w您的眼,请公主把这碗粥喝了,早些歇息吧,奴才告退了。”

他竟真的走了。

我哭了半日,自己也觉得没趣,便下床去喝粥。

软糯甜香的红枣山药粥,放在装着热水的白瓷钵里温着,竟然还有些热度。

从这天起,我没有再见过他。

坏消息一个一个传来,我在府中忧心如焚。

城破的那一日,我换上男装,躲开游光留下的重重护卫的耳目,骑马入g0ng。

不管父皇是不是一个合格的帝王,他毕竟是疼我ai我十几年的好爹爹。

若是护不住他周全,我便同他一起去h泉路上做伴。

左右,这世间也没什么好让我留恋的了。

没想到,父皇携文武百官,走地道逃了。

而我,落入了一群za0f的暴民手里。

他们本是想抢劫我身上财物,一通扭打之下,束着长发的玉冠落了地,青丝散了满肩,我不安地发现,一群男人都直了眼。

“我的天爷,竟然是个娘儿们!长得真他妈好看!”一个又丑又脏的瘦高个儿最先回过神,扑过来撕我的衣服。

我拼命地尖叫,恐惧如同cha0水,汹涌灭顶,那一刻只希望自己从没出过游府的门。

原来离开父皇和游光的庇护,离开公主光环的照耀,我只是乱世中一个任人鱼r0u的弱nv子。

而曾给我带来无数赞誉的美貌,此刻开始恶毒地反噬。

无数肮脏的手在我雪白的肌肤上乱0,外袍和中衣都被撕成了碎片,胭脂se的肚兜也摇摇yu坠。

声音已经叫得劈裂,我绝望地闭上眼,打算咬舌自尽,以保清白。

这时,一gu温热的yet喷溅在我身上。

接着,是第二gu,第三gu。

我睁开眼睛,方才欺辱我的暴民们已经纷纷倒地,si状凄惨,身首异处。

一个右脸横着道可怖刀疤的男人站在我面前,浑身浴血,如同修罗,那双血红的眼,看一眼便足够做十年噩梦。

他将那些人的手尽数砍断,犹嫌不够,又去割他们的下t。

最后,他走过来,脱下宽大的外袍将衣不蔽t的我裹起来,小心翼翼抱住我,低声唤我名字。

那外袍上沾满了暴民们的鲜血,我却只觉温暖;那平日里难听粗哑的嗓音,我却如闻天籁。

我哭着搂紧他的脖子,一头扎进他怀里。

游光的身t僵了僵,像块石头一动不动。

这时,一列军队包围了我们。

为首的那个,穿着jg铁制的铠甲,皮笑r0u不笑:“久闻游指挥使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新朝将立,百废待兴,正是需要指挥使这样大才的时候,还请指挥使和我进g0ng一趟,面见圣上吧。”

改朝换代,原来只是一瞬中事。

我怕他有去无回,紧紧拉着他衣襟不肯松手,丢脸地逸出哭腔:“游光,不准走!”

可笑我还试图端出一个公主的威风。

也只有他,还肯纵我,低声哄我:“公主莫怕,您回游府好生歇着,毋需忧思劳神,只要奴才还有一口气在,必不会令您受半分委屈!”

我在他手下护卫的护送下,平安回到了府中。

接下来的几日,我度日如年。

游光被新帝拘在g0ng里,未来得及逃离的勋贵官员及有些声望的名士皆被传唤扣押。

一场腥风血雨的洗牌正式开始。

每天都有不愿折堕风骨的老臣被斩杀于午门,每天都有见风使舵的聪明人扶摇直上。

山河破碎,故国悲凉。

七日后,有噩耗传来,父皇带领的数千大军被拦截狙杀于乌江河畔,无一生还。

听前来报讯的探子讲,走投无路之时,父皇坚持了身为帝王最后的尊严,拒绝沦为俘虏,自缢于一棵百年松树之下。

我披麻戴孝,伏地痛哭。

直哭到夜半三更,骤雨忽至,更漏将残,四周寂寂无声,寥阔的天地之中,好